杨业刚刚走到办公楼附近,就听到一个妇人的哭喊声:“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我儿子吧,他不会做那样滴事情的,我不相信啊。”“走开,这里是学校,你在这儿吵吵,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小哥,求求你,我是耿直的娘,我就问他一句,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他做的,我掉头就回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啊……”杨业走近之后,看到一个身穿泥巴色长袖衬衣,穿着深黑色粗步长裤,一脸黝黑的妇人正半跪在一个保安面前苦苦哀求。因为才不到八点,加上是办公楼,只有少数几个起早床的学生在这边路过,并且投过来疑惑的目光。见状,杨业加快步子走过去,走到妇人身边,一只手伸过去将她扶起来,轻声道:“嫂子,你先起来,不要这么伤心。”看到有人拉扯自己,妇人一愣,黝黑的面容上布满了仿佛刀刻过的皱纹,四五十岁的年级已经满头白发,看上去已经有了六十的年岁。“我是耿直的老师,我叫杨业。”听说是自己儿子的老师,妇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紧紧拉着杨业的手臂,哭诉道:“老师,我,我是耿直他娘,昨晚半夜接到他班主任的电话,我就连夜赶过来了,一宿没合眼,我就是不相信我的娃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啊。求求你,让我进去见见他,我要当面问清楚。”杨业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胖子他母亲居然是个如此较真的人,连夜从老家赶过来,就是为了要亲口听到儿子说的答案。不过他很快便释然,这也应征了农村人的朴实和诚实,没那么多心眼。“嫂子,你先等等,我今天就是为了帮你儿子处理这件事过来的,说实话,我也一宿没合眼了!”杨业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听到杨业的话之后,妇人疑惑的看向他:“您,您是说我可以见到我儿子吗?”杨业认真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他掏出手机拨出了龚国辉的电话,接通后,杨业笑道:“龚队,有时间吗?来医学院这边聊一会儿?”龚国辉不知道杨业突然打电话来要聊天是干什么,想了想之后,很快就答应了。等妇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杨业找来两条凳子,和妇人坐在台阶上聊了起来,妇人说起耿直从小就是农村娃,读书聪明,是他们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他高三的时候,他爹给别人修房子从屋顶上摔下来断了双腿,他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他母亲在当地的小县城里一天做三份工赚来的。杨业暗暗感叹这一家人的不容易。就在这时,一辆闪着警灯的车子缓缓开过来,车子停下后,四个身穿制服的jc走了下来,看到来人,妇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蹭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抓着杨业的手,紧张道:“他老师,这,这些人不会是抓咱们家耿直的吧?”杨业皱起眉头,看见科长打开了保卫科的大门,笑嘻嘻的带着几个jc走了进去,杨业立即跟上去,喝道:“慢着,里面的人你们不能带走。”闻言,刚刚走进门的四个jc转过身来,其中一个年轻点的皱眉朝杨业打量了一眼,沉声道:“你是干嘛的?”“我是耿直的老师,今天来给他伸冤的。”杨业沉声说道。那年轻制服男子噗嗤一笑:“你在说相声是吗?还是一大清早的没睡醒?”杨业蹭的一下走到几人前面,冷着脸说道:“我没开玩笑,要带走耿直,先把董道仁叫过来再说,而且,耿直不是昨晚的凶手。”“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你不是包青天了?闪开点,不然的话,别怪我给你扣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了!”制服男子突然怒声喝道。这时候一辆黑色桑塔纳开了过来了,龚国辉穿着一身便装,提着公文包走过来,见到还有警车在场,顿时一愣,朝前面走过去,问道:“杨业,怎么回事?”这几个年轻的jc见到来人,眼睛一瞪,楞了一下,然后齐声喊道:“龚,副局长好!”龚国辉点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看向杨业。杨业走出来,将他拉到一边,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一边,又把昨晚的发现告诉了龚国辉,听完之后龚国辉一拍大腿,惊呼道:“靠,这是大案子啊!”“嘘,低调!”杨业撇撇嘴。龚国辉走到保卫科科长面前🈦🀧,亮出工作证,沉声道:“先把你们院长叫过来,告诉他这个案子有疑点,需要他来作证。”科长一愣,立即掏出手机走到了一旁,拨出了董道仁的号码。门口的几个年轻jc看到顶头上司来了,而且似乎还参与了这个案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几个人悄悄的走到了一旁观察起来。此时,院长办公室内,董道仁正和张小毛张主任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张小毛刚刚出差回来,一下飞机就接到老婆的电话,说自己被学校开除了,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听了个事情大概之后,张小毛憋着一肚子火,直接来到了董道仁办公室。“院长,您这是弃车保帅啊,这两天我还在外面兢兢业业为学院工作,风都没听到就被开除了,还扣上重大失职这么大的帽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张小毛脸红脖子粗的盯着董道仁,满脸的愤怒。董道仁叹息一声,一脸沉重道:“老张啊,你也是学院的老干部了,但,这个是上头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干预啊!”“放屁,什么上头的决定,姓董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这是在拿老子顶包!”张小毛听到这个话,更是火冒三丈,他也在领导岗位干了这么久,董道仁和上🀰面的关系,他清楚的很。闻言,董道仁蹭的一下站起来,怒道:“张小毛同志,你现在已经被组织开除了,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呵呵,我无理取闹?告诉你姓董的,你今天不给老子个说法,咱们没完!”张小毛双目充血,咆哮着嘶吼道。他花了十多年时间,摸爬滚打,小心翼翼的混到了如今的位子,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董道仁的替罪羔羊,如何不怒?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