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桃握着湿帕从小药炉上取下砂锅,慢慢倒入碗中,“正好公子清醒,先把药喝了。”
她端着药碗,用白瓷调羹慢慢搅动,低垂着眉眼的模样说不出的温柔。
苏荼慢慢放松了些,“我还要回去温书,断不能在这躺上那么久。”
墨桃又不说话了,只笑着将盛着药汁的调羹抵在少年唇上,些许棕红的汤水溢出,染湿了唇上干渴的死皮,不容抗拒的态度,让苏荼不知不觉就乖乖被喂了一碗药。
喝完了药,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再加上下体莫名的湿滑,苏荼别扭极了,“墨桃姑娘,可否给我一方湿帕,我想擦擦那里。”
“哪里?”墨桃注意到少年羞红的耳尖,恍然大悟:“公子的穴儿已经清理过了,也用过药,想是公子方才起身,把药膏挤出来了。”
一个年龄比自己大不到哪去的姑娘,一本正经地说着男人的‘穴儿’,顿时让苏荼羞窘极致,整张脸红得快熟了。
“奴家去请鸨母再与你些药膏。”
没等苏荼阻止,她便脚下生了风似的打开房门离开。
轻飘飘的,一点儿声响也没有,怪不得他刚醒时,还以为房里没人。
苏荼原先是想趁机离开的,可他怯弱惯了,既不敢着亵衣逃跑,又不敢偷衣。
再加上自己的伤也是鸨母的药治的,自小的礼义叫他办不到不告而别。
半刻之后,身着淡紫小袖衫、暗紫罗裙的鸨母,被墨桃搀着,款款而来,慵懒道:
“妾身樊艳一,小公子久等了。”
妇人发髻上缠着白纱,未施粉黛,面色有些憔悴,却不损风韵,连声音也十足妩媚:“小公子伤势特殊了些,不可轻易移动。”
苏荼的目光在那白纱上顿了顿,猜她家中或有丧事,下意识放轻了声音,“我还需回去温书,请问夫人,能否借一身衣服?我回去后便送来。”
“小公子说笑,青楼怎会有男人的衣服?”樊艳一柔柔笑了声,取出一掌心大的白瓷罐,放在茶几上:“再说公子的伤,若执意走动,恐怕会肠肉脱出,溃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