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摔盆送葬,苏荼双腿酸软的几乎走不动,硬撑着看父母下葬,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撑不住,软倒下来。
他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不料摔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青年书生揽住苏荼细腰。
“当心。”
若有若无的呼吸撩在苏荼耳边,有些痒,他揉了揉耳朵,埋进来人怀里,“宋冉哥哥。”
少年声已哽咽,如迷路的小羊羔重逢羊群,哪能想到这是一匹饿狼。
‘昨夜吓到他了。’
宋冉嘴角微勾,忍住将人揉进怀中疼爱的冲动,扶苏荼站稳,“看你今天行动不便,可是腿疼?”男人的声音有些哑,带着点骇人的熟悉。
苏荼惊得推开宋冉,脸色一红一白,目露惶恐,他怎么知道自己被人……
自然是因为,他就是祸首。
宋冉轻易看穿了苏荼的疑惑,敛下目中揭露真相的恶意冲动,温声道:“想是久跪伤了膝盖,我给你带了些药油,回去用上几日就能好。”
是了,宋冉哥以为自己是跪伤的。苏荼乱跳的心脏安分下来,宋阳哥明明是在担心他,他却因为昨晚的事迁怒害怕他。
少年羞愧难忍,低头不敢面对他的表情:“谢谢宋冉哥哥。”
回苏家招呼帮忙的村人吃了席,掌勺等人的钱也结清,众人散去,苏荼恍惚反应过来,爹娘真的没了,长埋于地下,生死两隔。
“节哀。”
一张白帕递到面前,苏荼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落了满脸的泪。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用力到指尖发红,苏荼垂头闷闷问:“宋冉哥哥,你怎么还在?”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怎么能在你伤心的时候走。”书生带着厚茧的宽大手掌抚过少年的头顶,揽住单薄的肩,带到自己怀中,“等你不哭了,哥哥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