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衿躺在床上来回翻滚,拳头乱捶着床板,脚也胡乱瞪着褥子,床上顿时一片狼藉。
“啊啊啊啊——”他纠结地睡不着觉。
“朕到底要不要去道歉啊。”宋棠衿额头抵着墙,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
他随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撇出去:“去道歉,不去,去,不去......”
头发还没数完,他又用被子蒙着头,一脸痛苦地栽倒在那儿。
明明是季均京他惹朕生气,怎么就沦落到朕去道歉了。
宋棠衿索性当个鸵鸟,他迅速钻进被子里,一闭眼,缩紧身体,强行逼自己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咂咂嘴,心里默念着安神经文,可眼刚合上,季均京伤心的背影就在他的脑子里晃来晃去。
他烦躁地翻身,想要将人影驱赶走。
伤心的季均京离开他脑海里后,孤独的摄政王就悄摸摸进来。
“啊!”宋棠衿猛地睁开眼,手肘一撑坐起身,两只手胡乱地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他心一横,不就是道歉吗!朕去还不行?
宋棠衿随手拽起身旁的衣服,也不仔细看,随意地搭在身上。
他气势汹汹地向前走,看起来不像是道歉的,像是去要债。
到了门口,宋棠衿气势骤降,脚下一个刹车,紧急停下来,他手指抠着门框,指甲在木头上留下一道道划痕,就是不肯再迈出一步。
他心里打着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