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压得太深太沉,像是要被万千灯火燃烧殆尽。
他的公主坐在副驾驶上,偏着头半阖眼望着车水马龙,眉头舒展,神情宁静得有几分柔软。
陆忏之前问过他是在看什么。
他说是在看天。
但今天他的视线不再定格在那片深如海的夜幕,而是往下挪了稍许,定在万家灯火中。
他不言不语,只是看着。
每一次眨眼都略显沉重,好像下一秒他就要睡着了一样。
陆忏将车驶进别墅区时,指着隐隐约约逼近的某一栋房子说:“小公主,看见了吗?那是你的家。”
副驾驶的人一顿,缓缓偏过头盯着前面,他喝醉了,反应也有些慢,思忖片刻,有些犹豫地问:“……我的家吗?”
陆忏肯定地说:“对,你的家。”
祈尤半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到底在看哪一幢房,笑了一下轻声说:“我也有家的吗?真好。”
车窗外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又逐一背离而去。
唯有他的唇角仍牵着淡淡的笑意。
陆忏心下苦与欲烧作一团,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他将人打横抱起带回楼上,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把祈尤放到床上。
柔软的床垫如同海浪温柔地吞没他。
陆忏站在床尾,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毫无防备且馥郁芬芳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