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隐义正辞严的狡辩:“四哥你别乱说,这酒并非我买的。明年二月,又要举行县试,我与金学富一起,邀了其余三个同窗,在金家酒楼商议联保一事。”
“金学富你知晓的,乃是金家酒楼的少东家,大伙聊得开心,他便从自家酒窑中,偷了一瓶上等女儿红出来,给大伙儿助助兴。我就是怕喝了酒,回去后阿娘责骂,才将酒倒进了水囊。”
林敬先嗤笑两声:“鬼才信你的话,你若没心思偷喝,将剩酒留在金家酒楼即可,为何还要带回去家去,分明是不舍得一口气喝完,打算留着慢慢品尝。”
林隐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并无此事。”
林敬先坏笑一声,他嗜酒,就如林隐嗜茶。闻到美酒香味,肚里馋虫早忍不住了:“好,既然你真的不想喝,留着也是浪费,四哥我替你解决了这烦忧!”
一仰脖,“咕噜咕噜”三口,将囊中的酒饮尽了。
“哎哎哎!四哥,你不能这样!”林隐阻止不及,待抢回水囊,里面早已滴酒不剩了。
后半路途,林隐板着脸,气鼓鼓的像条豚鱼,再也没和林敬先说一句话。
林敬先戏弄了他,心情大好,时不时的咂咂嘴:“十两银的女儿红,果然不一般,这滋味我能记一辈子。王家大郎不愧是出了名的败家子,你以后和他多交往,便宜不会少啊。”
但他得到的,只是林隐的一声冷哼。
林敬先也不想真让林隐生气,待他下车时,许诺下次还会给他几罐好茶。
有了他这句话,林隐的脸色才算好转。
“四哥可别忘了今日的承诺。”
“不会忘。”
但林四郎的承诺,再也实现不了。
当晚,他突发疾病,呼吸困难脸色发青,他家人连夜送他去县城找章大夫,但章大夫也看不出什么病,只能胡乱配了点药,扎了几针,惋惜的让家人准备后事。
林敬先被送回家后,不过数个时辰,甚至未等天亮,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