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具身体到底嫩了些,二杯酒下肚,脸颊微微泛红。
对面的石景峰一眼就看出林隐体质孺弱,不胜酒力。林隐再敬时,他就只肯抿一口了。
酒气上涌,林隐话匣子就打开了:“师兄武艺不凡,不知师承哪个门派?”
石景峰抱拳道:“鄙人不才,师承禹州白鹤观钟灵道人门下。”
林隐哪里知道什么禹州白鹤观,但看石景峰的武艺,就知道这个门派肯定厉害,嘴皮子上下一磕,就是无脑吹捧。
“原来是钟灵道人,久仰久仰,果然是名师出高徒。石兄之武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石景峰嘴角一勾,就他师傅那个小破观,地处深山老林,每年上山供奉的香客屈指可数,这位林学子哪里会知晓。
看破不说破,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位读书人能看得起他一介草莽,就已很难得了。
林隐眼中热切的崇拜,让他忆起了已故的亲弟弟。
在他每次归家时,都会带着清爽明朗的笑,扑进他的怀里。喋喋不休的追问他在江湖上的见闻,眼中带着纯然的憧憬。
一晃经年,弟弟的面容已渐渐模糊了。
但此时此刻,石景峰却从林隐身上,依稀感觉到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憧憬与渴望。
如果弟弟还活着,今年也十八岁了吧,倒是恰好与林学子同年。
这大概就是缘分。
当年他父亲与弟弟被人狙杀在荒郊野外,无人施救。而今日,他在荒郊野外恰好救了被人狙杀的林隐。
冥冥之中,是否有天意呢……
石景峰忽然一哂,他大概也有点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