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娴随意瞥了他一眼,语调慵懒,“怎么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
郝承恩只维持着原先的模样,仰首看她。
“阿姐今日,似是活泼了不少······”
安娴玩着自己涂了蔻丹的指甲,对郝承恩的反应不甚在意,“在陛下面前,我不是一贯如此么?”
“陛下是皇兄的孩子,我自是要待陛下与寻常人不同。”
“不过·····”安娴拉长了语调。
她复将目光转回到跟前,俯身,翘起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抬起郝承恩的下巴。
“‘活泼’二字,与其说我,不如形容陛下更为合适些。”
郝承恩睁着眼睛,眨也不眨。
人们望着这双眸子,也许大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羞愧之情产生,只因秋水无尘,仿佛能将所有心怀鬼胎之人的龌龊心思照得纤毫毕现。
安娴没有这样的心思,她直视着他,甚至是强迫郝承恩对上她的视线。
茶杯上方的热气渐渐消散。
终究是郝承恩先败下阵来。
“阿姐~~~”他撒着娇,老老实实地将下巴搭在安娴指尖,惹人怜爱,“阿姐都不叫‘小承’了。”
安娴看他人畜无害的纯良模样,又坏心眼地掐了掐他的下巴,这才松了手。
郝承恩缩回下巴,委屈兮兮地摸了摸。
“腻了。”她身子大咧咧向后一倒,仍是翘着二郎腿,展开双臂搭在靠背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