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达米安对珀西像他是垃圾。夜里,珀西对他像他是狗。暴力只要开始就永远不会停下,何况达米安反复地激怒他。他在乐队和朋友面前羞辱他,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货真价实的狗屎。可是当他揍他的时候,他永远不会反抗,只是哭泣。那时,他可以在他身上依稀看见一点伊莲娜的影子。当他嗑高的时候,情况更坏。他会压着他发情的公马一样连续插上大半夜,把他的穴口磨得肿烂,第二天路都走不成。或者他会早泄,甚至根本站不起来。达米安嘴上说着没事,眼神里的嘲讽却让他发疯。这时他会不择手段地折磨他。达米安太瘦小了,他那点回击是象征性的,无济于事,除了让他更愤怒。他用瓶子操他的屁眼,开着窗户把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吊在窗帘轨道上示众,不停地打他耳光,把他瘦削清秀的脸揍得像猪头。一次他尿在他的身上。那次他觉得他真的摧毁他了。第二天,达米安脸庞浮肿,眼眶乌青,步履蹒跚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大家都知道他嗑药很厉害,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其实他的嗑药和他的虐待是相辅相成的。达米安嗑药经常是为了止痛。只有他们的主唱,那个金色脑袋的漂亮娘娘腔,屡屡用怀疑而恶毒的眼神盯着他。达米安总是替他打圆场。
没关系的,他总是说,对他凄惨地勉强一笑,虚弱地撑起身体,抚摸他的后背。
是呀,你是这样一个道德恶劣的烂人。他们唾弃你,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你下了地狱,他们还要在你的坟头撒尿。
可是我永远不会怪你。没关系的。
珀西觉得自己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越变越烂的,可是他无法控制这一切。达米安对他满足虚荣的那一点点的吸引力也消失了,他已经厌倦了他,可他不能离开他。因为他一旦这么做,其他的人立刻就会把他碎尸万段。他只有达米安。他憎恨他,可他只有他。每次他殴打他之后都想呕吐,有时候他真想杀掉自己。
达米安的性欲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地高潮,那种感觉即使海洛因也给不了他。他故意卷起袖子,对大家露出他的伤口。他简直舍不得洗掉内裤上的血迹,就穿着它去演出。下面的听众不知道他刚挨了一顿好操,提上裤子就来了,阴部疼得快要裂开,努力地夹着一股精液不让它流出来。越疼他越兴奋不已,演奏变得格外有色情意味。看着听众们被他挑逗得潮红的脸孔,充满色欲的饿狗一样的眼睛,他几乎要流下泪来,他原来一直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当时达米安正可卡因上头。回到房间,他看见珀西躺在床上,脸色乌青,嘴角挂着呕吐物。他仔细藏好了手头的毒品才拨了急救电话。看着他被送走,他觉得异常清醒,心脏突突地跳,里面却一点感觉也没有。随着他完全了解一个男人的底线,就不再对他着迷,觉得索然无味。珀西能对他做的也就不过如此了。他应该去找下一个了。到今天他也不知道珀西到底死成没有,他不关心。
达米安在一个酒吧遇见那个男孩。男孩有一双温顺惊恐的蓝色眼睛,胸前的名牌告诉他他叫迪兰。他装模作样地穿着皱巴巴的马甲和西裤,可能还不到能喝酒的年纪。达米安的嗅觉十分灵敏,他觉得他身上有供人强暴的祭品的气味。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阴道是痛苦之源。”他邻桌的男人对他的同伴说,朝迪兰扬扬下巴,“那小孩长着一张屄。他为此可吃了不少苦头。”
可能为了避免当事人听见,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酒吧很安静,达米安仍然可以清楚地听见他演讲的内容。
那是一个浸透了血的故事。跟迪兰经历过的东西相比,无论是那个恋童癖还是珀西对他做的事都好像是情人的爱抚。那是极端的毫无人性的虐待,下体不是被强暴而是被被捣毁。达米安久违地兴奋起来,他觉得发情的气味正在从他下体弥漫出来。
第二夜,达米安绕开酒保,回去找他。次日早晨他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放弃这次机会。
他把迪兰惹生气了。不过这就说明他听到的流言是真的。不过善解人意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得逞了,迪兰快要哭了,小狗一样蜷缩在他赤裸的胸口。达米安的欲望打湿了裤子。他急切地想要看一眼他伤痕累累的屄,舔一舔它,把舌头伸进去,舔舐里面每一寸伤疤,尝尝撕裂是什么滋味。他要喝干里面的每一滴汁水,它的味道一定和血和眼泪一样迷人。
他把速度球递给迪兰,这通常可以帮助人们坦诚相见。他没有想到这就吓走了他。他本来都快要得手了,他已经闻到他下体略带骚味的热气,混杂着痛苦的味道。可是他从他怀里跳了起来。达米安从他的眼睛里绝望地看出来,他一定是爱上什么人了。
达米安从许多人眼里看到过这种神情。他常常寻味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他曾听说那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他努力回忆,可是想不起自己曾爱上什么人。
他跌跌撞撞走在街头。他打了太多速度球,已经几乎没法走路了。他的内裤仍然湿漉漉地粘在他的下体,强烈的欲望烧灼着他。可是没有人想要对他动手,抢劫也没有。他觉得想哭,一定是药物的作用。
第二天,出发之前,他简直抬不起头来。他浑身的骨头都在急剧的坠机中折腰。经纪人没能喊他起来,于是主唱来了。他向前台要了他的房间钥匙,进来,径直过来打了他一耳光,走了。他离开的时候金黄的脑袋逆着阳光如同一尊小神明。达米安忽然觉得痛,觉得委屈,却没有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