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刚想打发人去将杭书珩找来商量事情,他自己便上门来了,倒也省得叫人跑一趟腿。
杭书珩之前在水生那里逼问出来的,只是一些片面之事,现在在老族长家,他了解到从他被带走后,更多更全面的情况。
他对杭母暗藏的恨意又更加浓烈了几分,张翠菊与万宝禄的恶还不至于令他如此愤恨,毕竟他们非亲非故,有过节想要对付他们都能说得过去。
而杭母,说好听点,她是他们的至亲,然而这位至亲为了自己的贪欲,却只会在背后捅他们刀子,可恨至极。
今日老族长便是打算与杭书珩商量如何处置杭母之事,依他本人的想法,以杭母这种种的恶行,他作为族长,完全可以将杭母除族并驱逐出村。
当老族长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想听听杭书珩的意见时,杭书珩轻轻一愣,他没想到老族长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虽然正合他意,但他不能点头,在这个时代,更多的还是要讲究孝为先,他怎么能直截了当地同意族长将自己的生母逐出家族呢?这与他当下的人设不符。
于是,他起身对着老族长便跪了下去:“叔公,您还是将书珩逐出家族吧,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们与我娘已经是不可能再和平相处了,孝字当头,书珩说不出与生母断绝关系的话来,因此书珩愿自请离族,带妻儿远走他乡,从此永不相见。”
“你说什么?你要自请离族?”
老族长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开什么玩笑,老杭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正经的读书人,没准来年就能考回来一个秀才,这时候想自请离族,这不是扎他这个老族长的心窝子。
“气死我了,这事你想都不要想。”
杭书珩如此的举动,让老族长更加坚定了要将杭母逐出家族的想法,他就不该问他的意见。
堂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纷纷过来询问,却只见杭书珩跪在地上,而老族长则坐在一旁气急败坏,众人都不明就里。
“咋了这是?”
扬扬看见自己爹爹跪在地上,有些吓着了,跑到爹爹身边,觉得这太爷爷生气的时候有点可怕。
杭书珩抱了抱扬扬安抚他,随后又对老族长说道:“请叔公成全,书珩没办法与生母再生活在同一个屋檐底下,更不能自己好好的过着日子,却看着生母被逐出家族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唯有自请离族,她没了儿子,至少还有家族庇佑,如此书珩即使远走他乡也能心安。”
“这件事你不必再说了。”老族长大手一挥,就要将他赶走,“你娘的品性恶劣,事关家族的声誉和颜面,关于她的处罚,是全部族老商议之下做出的决定,你说再多也不能改变,赶紧起来,带孩子回家去,别跪在这碍老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