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走了。
她害怕地抱着照片,躲在那个树洞里,她能够听到外面不断地传来的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听到她妈妈远远地发出的那心灵的尖啸。
听到枪声。
听到……
血肉的破碎。
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了。
她害怕地一直躲在那个树洞里面,她一动不动,她等待着妈妈回来接她。
会像以前一样,悄悄地从树洞外面探进脑袋,然后伸出手弹弹她的脑袋,笑着对她说:
“喵喵,回家了哦。”
但是没有。
那一等,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等到了树木都风化,等到了能够清晰地听到耳边传来的凋零,等到耳边传来的朽坏的树木重重的断裂声。
终于。
她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那仿佛永夜的天空,看到了黑色的风呼呼地吹过脸颊,看到了那撞断了大树的远远而去的那庞大的头颅。
然后她打开了怀里紧抱着的那个鼓鼓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