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碎片割破,鲜血汩汩往外流,钱崇光却仿若没知觉般,猩红的眼眸盯着颜永臣。

    一字一句质问,“矿山已经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颜永臣慢条斯理掏出帕巾,递到钱崇光跟前,“岳父大人莫着急,先把手上的秽物擦干净,咱们再谈。”

    贴身随从颜大进门,默不作声又摆上了新的茶盏。

    待书房门重新关上,颜永臣才又道:“听闻岳父大人将江浙一带的私盐生意转了出去?”

    得知他过问的是此事,钱崇光稍稍松了口气,“银矿开采前期花费巨大,不得不将手里的生意转出去一部分。”

    “私盐生意乃钱家的命脉所在,岳父大人下次切脉前,还是三思而行的好。”颜永臣端起茶杯。

    钱崇光知他这是送客的意思,“钱家已倾尽全力助你仕途高升,禧禧身上流的是你的血,放她一马吧!”说罢不再多言起身朝外走。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颜永臣安静呆坐在原处。

    许久过后,他动了动脖颈,将手心放到尖利的瓷片上,狠狠扎了进去,面无表情看着鲜血汩汩往外流。

    红色血液一路淌过桌案,一滴一滴砸在暗沉的青石地面上,血花四溅宛如花火绽放,绚烂一瞬后凄美落幕。

    颜大进门,见此情形快步走到颜永臣身边,将他的手从瓷片上拿开,又取出帕巾止血。

    待血止住大半,颜大开口问,“可需防备着明慧那个女人。”

    “不用,随她折腾,保住我这条命即可。”颜永臣望着窗外,眼神空洞无一丝神采。

    大门处,颜沐禧气喘吁吁追上即将出府的钱崇光。

    “阿公!阿公离府怎么也不差人去内院告知我一声?”

    钱崇光不动声色将伤了的右手藏于身后,含笑宠溺道:“阿公明日还过来,又不是见不着面了?小禧禧至于黏黏糊糊不舍阿公出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