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撞上了。

    门外一片安静。

    门里也是一片安静。

    夏冰拿着斧子,看着陈重,脸上呈现脱力后的茫然。同样满脸是汗,他的汗水却像身体虚弱后冒出来的虚汗,脸色发铁青,白得比任何人都可怕。

    陈重进了屋,就开始找位置。地上有一大滩血,血旁边是一把枪。他把枪捡起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他突然问夏冰。问完之后,往外吐了好几口唾沫,没有红色,刚才那滴血已经顺着舌根咽下去了。

    死不死的,陈重从很小就有体会。小时候,差点被打死过很多回。有一回还是居委会的阿姨赶到了,送自己去了医院。

    自己醒过来时,听护士姐姐说,送来医院的时候一直在抽搐,都吐白沫了。

    还尿了裤子。

    如果自己真的要死,他不想在夏冰面前再尿一次。

    夏冰只是看着他,不肯说话。

    咬一下就会感染,那喝一滴血会怎么样?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舍不得陈重,舍不得自己的小破孩儿。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刚才那个女人,他可能都不会跟着救援队回来。

    他会留在外面。他放不开手。

    小野狗子被扔了一次,他没办法把他放开。

    “你不该进来。”陈重想把枪递给他,又怕他不会用,伤着了自己,“如果我突然变了……我会吓着你的。”

    夏冰拎着斧头,滑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