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知感激为何物的东西!竟还敢质问朕如何看你,朕以前觉得你值得看重,眼下只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儿子!”
“二阿哥只是言语上同你不对付你便这样往死里打他,朕若是得罪了你,岂不是还得洗干净了脖子等着你来砍!”
这一巴掌下去不得三阿哥悔过,四爷怒斥罢,且见三阿哥缓缓抬头看他,竟在他眼中看到了十足的恨意,若不是三阿哥是他的亲儿子,四爷直接就要了三阿哥的命了!
然他作为阿玛,可打可罚可教育儿子,怎能要了儿子的命,四爷且压着恼,直接唤了苏培盛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残害手足朕便足够治了你的罪,更不必提你的不敬,苏培盛,拿家法来!朕就在此地,当着祖宗的面儿罚这不孝子去,五十大板,即刻行刑!”
五十大板不可谓不重,寻常刑罚只是二十大板就够叫人躺上十天半个月了,这刑杖不比寻常的木板子,皆是用厚实乌木制成的一张长的板子,打人的那头儿还带着一寸长宽的小木锥,一板子下去便叫人疼得叫不出来。
这五十板子下去,若是三阿哥身子骨不硬朗,只怕断腿断骨头都是轻的,亦有那终身残疾的,可这些都还是下场好的,有些人压根儿就熬不过这五十板子,三四十板子时便咽了气,待五十板子打完,那身子都要成肉馅子了。
三阿哥听这五十大板自也心头颤颤,可他心里攒了口不服的气,断不肯开口求了阿玛去,更别说周围还当着一众宗亲的面儿呢,他当众受罚已然没脸极了,若是再痛哭流涕的求饶,那还不如直接叫他死了来得痛快,倒也不消得人瞧不起他了。
二阿哥被抬去诊治,三阿哥便被人给绑在了长条板凳上,这准备行刑的动作倒也快,只是一刻钟的功夫便准备完备,连一声招呼也不大,直朝三阿哥招呼了去。
只这第一板子下来,三阿哥咬着牙,到底是没忍住惨叫,且板板到肉,声声痛呼,些个年纪小的孩子们都吓哭了,启明亦是随着那板子落下的闷响肩膀脖子一下一下的耸着,躲在景顾勒的怀里不敢抬头。
三阿哥到底还未长成呢,身子骨有所不及,且挨到二十一二板子便受不住了,也不知时晕了还是怎得,原因着疼痛梗起来的脖子都软塌塌的垂了下去,痛呼的声儿自然也消失了去。
四爷心头略有些不落忍,可也恨三阿哥的不知好歹,更是恨三阿哥不知悔改,便也硬着心肠只管瞧着,然跟前儿的五爷、七爷和十三爷俱是心肝软的,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且轮番儿开口替三阿哥开脱,四爷这才叫了停,免了二阿哥余下的二十个板子。
虽板子不必再打,可三阿哥依旧是罪责难逃,眼下也不消得跟着四爷众人回院子上了,直接叫人拘在了阿哥所,日日禁足,什么时候知道错了,知道改了,这才能见了天日去。
这时候太医也来报,说时二阿哥的伤势暂时稳住了,可因着三阿哥下手太狠的缘故,二阿哥头脑受损,若是这两日能醒来还好说,虽也有可能变得愚笨些,或是忘却了一些事儿,可总算是能好好活着。
可若是两日内醒不过来,只怕以后醒来的机会便渺茫了,多半成了活死人。
四爷一听这个,只觉头目眩晕,这一场告祭,竟是要叫他损了两个阿哥去,怪不得三阿哥连点三次香皆不成,出了这样的事儿,自是求不得来年的福祉了。
“阿玛、阿玛您如何了?可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