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这一样样的“证据”定然会堵得小格格哑口无言,他即便是相信小格格,且当着满后宫的面儿,也得给众人个说法去,更是不能稀里糊涂的袒护了小格格,那更是间接叫小格格把些个污蔑给坐实了去。
事儿到如此地步了,也只有用了滴血认亲的法子证了孩子们的血脉正统,可乌拉那拉氏不会叫人在这滴血认亲的过程中做了什么小动作吗,四爷着实不信的。
可设身处地的想想,这计谋一环扣一环,他真的能做到一点儿不怀疑什么吗?
只怕瞧着这琉璃瓦便先失了冷静了,他最最在乎小格格不过了,眼睛里哪里能容得一丝丝沙,而后再猛然瞧见他同景顾勒和富灵阿的血没能相容,想来更是冷静不得。
那结果他真真不敢想,胆敢混淆天家血脉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便是他后来冷静了,清醒过来了,意识到其中蹊跷了,只怕也晚了的。
四爷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半截儿琉璃瓦,心中着实气愤又后怕的,更是对额勒登和珍珠恼怒至极,这会子四爷哪儿还能边查边用着膳,直将手里的琉璃瓦朝额勒登砸了过去。
“混账东西!朕竟惯得你无法无天了!”
额勒登哪儿敢躲的,只瞧着那半截子琉璃瓦便已然吓破了胆去了,他原还心存侥幸呢,还想着为自己辩解个两句呢,这会子也是全然不敢了。
四爷含怒出手,因着离得近,准头又极高,这琉璃瓦直朝额勒登的额角狠撞了过去,只听“咚”得一声闷响,额勒登的额角顿时血如雨注,身子跟着晃了几晃,差点儿没直接被万岁爷砸晕过去。
可到底是不敢晕的,额勒登强撑着精神,强忍着头晕目眩,朝万岁爷磕头,若是这会子再不开口认错,再不求饶,只怕自己死了就死了,还得连累了家里,他还指望着家里替他求情些个呢,这若是再连累人,那他可就真真必死无疑了。
“奴才罪该万死,且都是奴才一时糊涂,为了寻了珍珠不小心踏断了这琉璃瓦,自奴才犯了这错,便一日安稳觉都没睡过了,日日提心吊胆,想同万岁爷认错又一直不敢,又生怕哪日被人发觉了这琉璃瓦的不对。”
“原奴才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跟您认了罪去,可谁知奴才又不小心将这半片琉璃瓦给丢了,且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断没有想到这东西还能成了害祯妃娘娘的物件儿,断没有非分之想,奴才罪该万死、、、、、、、”
额勒登不住的认着错,一时间声泪俱下,再加之受伤的缘故,这会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本来这般场景许是能叫人闻者伤心、见者怜悯的,可四爷恼着,哪儿能许什么怜悯去。
恨不得这会子便拿着天子剑将人解决了去,敢情儿他日日带着人去翊坤宫寻小格格,还能给额勒登制造些个见珍珠的机会!
白日里见不够夜里还要去翻墙!额勒登且拿小格格的翊坤宫当什么了!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如入无人之境!这不仅仅是不敬着他,更是打心底儿的不敬着小格格,不敬皇权!
他额勒登眼里还能有谁!
怪不得乌拉那拉氏行事如此理直气壮,若是没有八爷背后的筹谋,且依着乌拉那拉氏往日的手段,直接拿着这琉璃瓦且都能毁了小格格和额勒登、富灵阿的大半声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