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格格身边儿的丫鬟青桔倒是个压不住火气的,这会子隐隐的撺掇着自家格格的怒火,倒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
宋格格攥着帕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到底还是咬咬牙压下了这口气,含着怨的瞥了青桔一眼。
“消遣?年侧福晋这是看得上我!”说罢,宋格格便含着气儿的猛得起身,转身就回。
心里也是为自个儿悲切着,她且都伺候主子爷十年了,如今还得叫比她小了好些的人一声儿姐姐,还得受气,怎的主子爷就不知道瞧瞧她!
主子爷不是喜欢不多事儿、不找事儿的女人吗?
她着十年如一日的规规矩矩的做到了,怎的爷就不多宠幸她一分呢!下头的人且都说主子爷对她这般老人也是敬着的。
可她要这敬有什么用!
没有宠爱就什么都不是,主子爷身边儿美人不断的,怕是早就将她忘了吧。
这一忘,她又要拿什么来跟旁人争呢?
这事儿宋格格想不明白,且都十年了还没想出个一二,现下估摸着也是想不通了,青桔跟在宋格格身后走着,眼中浮现出浓郁的不屑。
她也是伺候宋格格好些年了,宋格格没保住肚里第一个格格的时候她没走,还觉得自家格格能再起来。
第二个孩子也没能保住之后,主子爷不常来了,她瞧着自家格格身子不好,成天病歪歪的也可怜,就这么留下了,如今看来,格格着实不中用,她也该替自个儿谋前程才是。
没管宋格格怎么想的,年甜恬心里是痛快了一点儿,这会子也没兴趣再逛院子了,反正以后又得是功夫,且还不知道要在这儿住多少年呢。
就怕逛着逛着又碰见哪个小白花小绿茶了,弄得她也得配合着当茶艺大师,还不够累的呢,且回自个儿小院儿里跟小玉玩儿去,小玉可没那么多事儿!
一旁的小德子也还跟着呢,这会子也是知道为什么师傅说年主子是个厉害的了。
大府里的女主子大多都在意着脸面,甭管心里怎的不舒服,面子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年主子可不一样,不高兴了就是不高兴,就是要给人办难看。
可要真论起来,或是闹起来了,主子爷也定只会觉得年主子是真性情,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