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豫把车在家宅停车库泊好,便出了家门。
沿着被踩踏得将要秃了草皮的乡间小路,他的步履略显匆忙,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特别暖和。
那路边迟凋的野菊,在这个冬日,绽放着它最后的美丽。
早上,‘红蓓蕾’托教中心的教师们纷纷把证件带来了,经情况落实,现任教师当中有两位老师没有教师资格证,加上胡茹薇的辞去,他的‘红蓓蕾’目前缺乏三位教师。
那么,当务之急,便是在一周之内火速招聘几位有教师资格证的老师上岗。
这天一早,他便驾着宝马赶回这石河村来了。
近了,走过这条长满枯草的乡间小道,前面那处房子便是退休教师刘玉箕的家了
那是一座两层楼的老式建筑,白墙红瓦。房前有个庭院,院门上的绿色油漆却已快脱落光了。
门是半掩的,一条全身毛色发黑的成年土狗从那院中溜了出来,尾巴兴奋地打着卷,蹲坐于门前。
待子豫走近那房门之外,那黑狗立马起身,原先卷起的狗尾耷拉了下来。
子豫将身子移近大门,敲了敲那两扇半掩的大门,许久,门里没有动静。
那黑狗,却是不声不响地跟到了他身后,这儿闻闻,那儿嗅嗅,硬是在他身边绕了两三圈,不离不弃亦不吠。
子豫懵了,这不叫的狗,有点儿恐怖。
细瞧那狗眼,却也没有半点红色。或者,这是一只健康的狗,只是有点不一样罢了。
即使他这样想着,还是不敢动弹半下。
他开始有点后悔,刚才回家把皮鞋脱在家里了,现下他脚上穿的是一双帆布运动鞋,穿着布鞋的脚要是踢那黑狗的话,万一被那狗嘴咬上了,狗牙穿过帆布咬上了脚,那可就不得了了。
因此他僵立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