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因着青禾出嫁,颜彦在家里摆了几桌酒,一家子正热热闹闹地送青禾出门时,陆家打发人来送信了,说是陆鸣回来了,他是回来养伤的,说是被流箭射中,从马上摔下来,左膝盖骨骨折,肩胛骨这块也伤得很重,因而,随队的军医建议把他送回京城休养。
颜彦没有立时去看他,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把来人打发走了。
可巧这天陆呦因着石长生成亲提前回家了,因而,待石长生把青禾接走后,陆呦在颜彦的建议下回了一趟陆家。
令颜彦意外的是,从陆呦出去到他返回家门,拢共也就半个时辰多一点,一问,果然他只是嘱咐了陆鸣一句好好养伤,把东西放下便出来了。
因为他平时和老太太、朱氏、陆鸣他们都不怎么说话,确切地说,在成亲之前的那二十年里,他也不会说话,而且
一年也见不到他们几次,一只手绝对是数的过来的,因此,彼此之间除了嫌恶,还有陌生。
尽管这种现象在成亲后略有好转,可那也是看在颜彦的面上,不是对他陆呦。
再则,陆呦并不觉得这种时候朱氏和老太太会愿意看到他,看到他,再看到躺到炕上不能动弹的陆鸣,肯定免不了拿他们兄弟两个做比较,甚至于还会感慨为什么那个躺在炕上的不是他!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必要留下来?
“你没有问问你父亲如何?没问问陆鸣是如何受的伤?”颜彦瞪大了眼睛,这人的恩怨也太分明了些,比她还牛气。
陆呦摇摇头,只回了一句,“我没想起来。”
颜彦一听倒是没再问下去,而是伸出双手环住了自己的丈夫。
次日,早饭后,颜彦命青苗去库房找了两株百年人参,随后带着青玉青雨两个回了陆家,她不是去看陆鸣的,而是去看老太太,顺带再问问前方的战况。
果然,看到钟爱的孙子负伤回来,陆老太太也病倒了,事实上,自从知道陆衿生病后,陆老太太心里就一直不畅快,她也怀疑是朱氏对陆衿下的手,可也没有证据。
当然了,就是有证据,可出于家族利益考虑,陆老太太也不会揭露儿媳的,因而,她能做的便是借着这个由头装病以示对朱氏的不满。
哪知这口气还没怎么过去陆鸣就出事了,这可比陆衿生病大多了,要知道,陆家可就这一个嫡孙,且陆鸣至今还没有一个嫡子呢,他要出事了,岂不意味着陆家的家业要交到那几个庶子手里?
偏陆鸣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这场战役大周输的很惨,死伤了不少人,陆端虽没有受伤,可也染病了,老太太知道了这些,还能有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