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书架围成的狭窄角落,冯露却觉得空旷无比。她甚至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她手心也出汗,粘腻不堪。她紧张到头皮发麻:“你……怎么看?”
无花似在安抚她,“姑娘是一个,仁慈而不泛善,温柔又坚定的人。”他没有说出的是,有时候看着很柔弱,但是一个勇敢的人。
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依旧保持本心而不乱。
冯露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是让你评价我哎!难道你没从长孙红,那里知道你老母亲要杀我。
看着她仍是未散恐惧的表情。无花懂了,抚摸冯露的发顶。
冯露颤抖着躲开了,他摸了个空,叹了口气放下手。
“我刚喝完师妹的酒。”无花淡定道,“不想杀人。”
听他说出这话,冯露才稍稍放下心。她感到如释重负,身体委顿在墙角。
只是无花的胸腔炽热,呼吸有几分急促。他凝视冯露玉白的脸,心内甚至一股涌动。
“倘若万事皆休,在下愿护送姑娘,去那山清水秀之地。”
他身份复杂,二人立场表面和谐,实则对立。
有些话,只能止于此。
说完这话,无花竟觉得疲惫,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他怎么会累?苛刻待己,努力完成师父和母亲的期望。竭尽所有,满足母亲的欲·望。
他像一只野兽,无所畏惧,戴着镣铐拼命向前奔去。怎么会累,怎么会想停歇。
就连冯露都看出无花的不对劲,他呼吸紧促,脸色煞白,手里的糕点滚落在地上,转了几圈,入了书架底的黑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