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露再不也藏住眼里的惊讶,一个母亲竟然称呼儿子为“狗”。
石观音悄然一笑，道：“不过，他真的好用。俊美、聪明、听话……是个好孩子。”
冯露低首再看旁边时,柔软的被子里，半露出她的睡颜。
女子脸颊淡淡粉红，长睫欲飞，她轻轻阖眸，手里的杯子倾倒，几滴醇香的酒水洒落。
冯露却不敢动，浑身僵硬。谁敢在石观音旁边，睡觉。
外面寒雪纷纷，里面温暖如春，酒香四溢。
那年也是冬天,石观音在半睡半醒中，看到一个孩子。
小孩粉雕玉琢，穿小沙门的僧衣,站在沁雪的青石板上，好奇地看地上一只冻死的麻雀。
不多时，一位锦衣夫人拢袄行过来。她俯身，露出温柔的笑：“小师父，在外边做什么？怪冷得。”
小孩戴着其他好心施主，赠得小虎帽。他仰头，一双眼睛比雪地还要清澈：“雀儿,死了。”
锦衣夫人，看向雪白地掩盖的黑雀，她微微蹙眉：“怪可怜得，那我们将它埋了罢。”掏出袖子里的丝帕,该在死雀身上。
小孩点点头，靠近这位温柔的夫人，一起埋葬，这只未去南方过冬的麻雀。
做完了事，锦衣夫人，摸摸他的脸。“小师父长得真好看，和我儿小时候一般怜人爱。”
小和尚眨眨眼：“你儿子呢？”
她现在为什么是一个人。
锦衣夫人闻言，睫毛微颤，秀美的脸上滚落泪珠。“许是我做得不好，他不要我这个娘了……他自小勤奋好学，文武双全，竟在加冠之年出家了。”
她望望这天下闻名的寺院，她以往尊敬它，后来怨恨它，如今求它可怜自己，把儿子还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