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在飘雪,脚下的石子路被遮盖,像涂了一层层白色的奶油,气温比之前更冷。
云碧月几日没有出门,一过凉气,全身发颤,裹紧了身上的狐裘也不觉保暖。
祝彩衣的身子更甚,她才刚苏醒,身体发虚,穿着单薄,孤立雪中越发像无根的小草,随时会被风吹走。
云碧月握住她的手,触及她冰凉的掌心,担忧道:“外面太冷了,你的身体……”
“我带了御寒的裘衣,在原来的房间,你陪我去取。”祝彩衣回握她的手,表示自己无碍。
云碧月哪能放心,她将身上的狐裘脱下,披在祝彩衣身上,自己冻得瑟瑟发抖。
祝彩衣蹙眉,欲把狐裘还她。
“穿着,不准拿下来!”
云碧月难得强势一回,抱着肩膀边走边道:“不……不用担心我,我身……身体好着呢……阿嚏!”还是不由打了个喷嚏。
祝彩衣掀起狐裘一侧,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云碧月还待逞强,奈何实在太冷,骨头缝里都仿佛结了冰碴,只好乖乖缩进祝彩衣怀里,和她共披一件狐裘。
祝彩衣的身体很凉,云碧月紧贴在她身上,仿佛搂着一块冰雕,但她心里却像照进了小太阳,温暖愉悦。
二人在雪地里留下四排同样深浅的脚印,绵延向前。
昴日星官趴在云碧月背后,将脑袋缩进翅膀里保暖,路上一动不动。
走了一会儿,前方传来频繁的踩踏积雪的嘎吱声,和此起彼伏的嘈杂说话声。
云碧月脸色大变,慌张地拉着祝彩衣躲在一棵粗壮的榕树后,身上的狐裘和树枝上的积雪融为一体,不易被察觉。
远处一道道年轻身影三五成群,是阙阳宗的弟子刚下早课,正要去食堂用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