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牧行方是担忧自己才这样,但喻以年仍是有些无奈,他勾了勾牧行方的手,唇瓣开合:

    “你过来一点,我给你擦一下头发。”

    说着,喻以年从自己床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条干干净净的毛巾,覆在了坐过来的牧行方头上,就着手机里发出来的微光,细致地擦着。

    牧行方则是低着头,任由喻以年在自己头上动作。

    由于此前的姿势,他只能看到喻以年的身体,被包裹在宽大舒适的睡衣里,明暗交加中,不知为何竟显得十分单薄。好像搂到怀里,稍微用力一点便会折碎一般。

    越看牧行方的心里越是难受,种种想法盘旋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诸如为什么喻以年会怕黑,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这样的,没有遇见自己之前陷入到黑暗里他到底是怎么忍受过去的。

    ......是不是会比他所看见的还要痛苦不堪?

    类似于这样的疑问,层出不穷,令他的情绪也不由得酸涩起来,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早一点向喻以年告白。早点到他身边去,早点安慰他,或许能找到对方怕黑的根源也说不定。

    头上的动作依旧轻柔,毛巾擦过头发带起一阵麻酥酥的感觉。

    就这么想着想着,牧行方忽地忆起来了一件事。

    他的眸子一瞬间变得凌厉,抬起胳膊不由分说地拉过喻以年帮自己擦头发的手,将对方掌心摊开朝上,就着光仔细查看。

    果不其然,如牧行所想的那般,对方白皙的手心里,有着很多个月牙形掐痕,深深浅浅的,指腹上的几个甚至都洇出了一丝血迹,明显是破了皮。

    喻以年的手微微蜷了蜷,似乎是有一点心虚,但很快又被牧行方温柔地抚平。

    “......等我一下。”

    牧行方沉默着摩挲了一下喻以年的手背,丢下一句情绪不明的话,便又起身离开了。然而没多久,对方便重新出现,手里拿着一小瓶碘酒和棉签。

    他再次拉过来喻以年的手,棉签沾着碘酒,小心地在伤口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