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并不大,斐颜溜出柴房后便随便找了个房间躲起来。
从装潢和摆设的布置来看,这应当是间书房,各类古典经书分门别类地摆放在架几案上,笔墨纸砚也整理得井井有条。
她没多耽搁时间,迅速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将自己藏起来。
开什么玩笑,就算她现在是猫的身体,好歹灵魂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让一个大男人给她洗澡。
没错,就算是陈眠生来也不行。
斐颜这样想着,又万分确信地往书案的底部缝隙里藏了藏。
于是陈眠生刚一踏进书房,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形。
某只自以为躲得很好的小橘猫的尾巴正大光明地露在书案外面,极不安分地贴着地上扫来扫去,生怕谁瞧不见它就躲在那里似的。
陈眠生哑然失笑,盯着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看了好几秒,眼角促狭地扬起来,而后拖腔带调着道:“这小家伙究竟藏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他随手掸掸衣袍,好笑地继续看着书案底。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的斐颜无意识地甩甩猫尾巴,听见窸窸窣窣的衣袍摩擦声,猜测或许是陈眠生找不见她,已经离开了书房。
她又继续等上好几秒钟,确定屋内没有再传出别的声响后,慢悠悠从书案底钻了出来,心里得意哼声着:小样,还想给我洗澡,绝不可能!
然而斐颜刚探出个猫脑袋,猝不及防看见停在跟前的软底白布鞋时,倏地愣住了。
这是不是就是,陈眠生今日穿的鞋来着。
斐颜错愕抬头,视线跟着缓缓往上移,最终对上陈眠生似笑非笑的表情。
斐颜:“?”
那什么,她现在溜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