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惊雷落下,它将我深重的梦劈开,我惊恐地睁大双眼,浑身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雷声后又一道闪电接踵而来,我借着明亮的闪光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眼前卧室的陈设与齐司礼光启家中的陈设一致,靠我这边的床头柜还点着安神熏香,是齐司礼里最爱的那一款。床单被套都是熟悉的印花,那是我歪心思作祟给他购买的四件套,可他从未换上过。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眼前的情况让我手脚冰凉,体温的下降被身后那人察觉,他搂我更紧,从脖颈出环绕过来的手虚虚搭在我的肩膀上,节奏平缓地拍着。他另一只手去抓我已经冰凉的双手,我的双脚也被他用小腿夹住,他在给我过渡温热的体温。
一边做着这些事,他还在口中极尽温柔地哄着:“没事,没事。”
我终于分辨出身后那人的气息与声音了。
是齐司礼。
怎么会是齐司礼。
我怀疑我还没醒。
我的呼吸都在瞬间凝滞,我抿了抿嘴,即使喉咙快被酸涩堵死,但还是固执地开了口:“哥哥?”
身后那人很快有了动静。他微微松开夹住我双脚的腿,用一只手轻巧地将我翻转过来,借着又一道闪电的光亮,看清了我惊惶的神情。
齐司礼的面色沉静,但眉眼中却有我很难看到的痛惜,他也抿了抿唇,应该是斟酌了一下,然后开口问我:“做噩梦被吓醒了?”
我嗫嚅着,张了张嘴,一时无话可说。
一切都是我的噩梦吗?车祸也是噩梦?死亡也是?
可明显眼前才是梦。
我紧张地咬着下唇,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我从温暖的薄被里抽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抚上齐司礼的脸,接着,用手指描摹他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双唇,行至下颚时一把被面前这人用手抓住,他瞳孔中有不解,有忍耐,他开口:“你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