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见到他,那仆妇便像是看到了恶鬼一般,一屁股瘫倒在了地上,抖如筛糠:“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里头那位公子……我之前清理完房间,换了床褥被单之后,发现他,他……后边出了血。”
“出了血?”宋简皱了皱眉头,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惊奇。
她知道这种事情即便是作为医疗方式使用,都可能会产生许多副作用,如腹胀腹痛,受到溶液刺激和摩擦而导致出血等等,所以她之前动作的很小心,推进的也很缓慢,毕竟是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一切还是以稳妥为主。
但她毕竟没有什么经验,出血或许是难以避免的,只是万一是大出血,那就惨了。
她不由得问道:“很严重吗?”
“倒,倒也不算严重,不然的话,我早就去找您禀告了。但是,那位公子却不许我为他清理……我一靠近他,他就厉声叫我滚了出来,还,还咬住了我的手指头,差点咬下来……”
那仆妇说到这里,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宋简才注意到她的一根手指上包裹着一层层白色的绷带。
“我,我就害怕的跑了……可是在家里思来想去,又觉得,毕竟拿了,拿了圣教那位大人物的报酬,这么放着不管也不大像话,就回去拿了药过来……只是不敢进去,想要将此事禀告给您,又怕打扰到您和那位大人休息,所以在门口一直徘徊,不知道如何是好。”
圣教便是魔教。
这些三教九流,自然不敢在夜的面前直呼“魔教”这样的蔑称。而夜也没有说过自己已经背叛。他的那张面具,似乎在黑市中极有威名,被他找上的人,或者说看到他的人,无不战战栗栗,诚惶诚恐,仿佛看见了魔神降世。
因而瞧着宋简那张漂亮年轻的面容,这仆妇还敢试图蒙混过去,可一瞧见夜,便不敢欺瞒半分了。
而听她说完,宋简就知道她没说实话。
她发现了南宫淳受伤是真,担忧是真,回家拿药是真,其他的,说什么觉得拿了夜的报酬不能不管,曾经想要将此事禀告给宋简什么的,恐怕就只是害怕被责罚,或者担心被夜觉得她有了二心,要杀她灭口而打的补丁了。
夜当然也听了出来。他在宋简的身后开口道:“夫人。”
他的语气冷静,却带着杀意,明显的是在询问:“是否要将这个仆妇处理干净?”
“没事。”宋简当然摇了摇头,示意夜不必出手。
若是不知内情,南宫淳的情形看起来的确极为可怜,有人为此动了恻隐之心,说明那人至少良心未泯,何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