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你还好吗?”祁非收起吹风机,弯腰担忧地看着白执予。
从他把白执予带回酒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外头的雨还没停,回来之后又是给他洗热水澡,又是做热可可给他暖身子,现在终于给他把头发也吹干了,白执予没带两件衣服,祁非就把自己的衬衫给他套上了,房间里来着空调,总算让两人周身暖和不少,但白执予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直到听到祁非的声音才抖了一下眼皮,缓缓抬起脸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希冀或是绝望,祁非在那其中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很耐心地等着,终于在他快要脚麻的时候,白执予开口了。
“祁非,看见了那样的我,你怎么还愿意留在这里?”白执予的声音似乎一起连带着祁非的脑子一块被雨淋得有些模糊不清了,“那样的狼狈,不堪,就连沈悦都觉得我吓人,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说什么呢?沈悦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祁非想要蹲下来,谁知脚一麻,竟十分自然地跪在了他面前,干脆就跪得更彻底一些,手扶在他的膝盖上,抬头看着他,“白哥,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明白吗?”
白执予眼神微动,扭开了脸,声音带上了抑制不住的颤抖:“怎么办,祁非,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祁非平静地听着他说话,像是永远不会烦,这副样子似乎在白执予心上狠狠扎了一刀,他竟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祁非脸色不变,替他说了下去:“你在后悔接近我,接受我,后悔万一有一天你会像今天一样偷偷离开我,而我惊慌失措,失了方向,对吧?”
白执予没说话,但那样子就是默认了。
祁非沉下了脸色,声音却未有变化:“白哥,你想多了,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不会无措,也不会伤心。”
白执予脸色一白,整个人像是突然失去了血色,却还是倔强地不肯扭过头,紧紧咬着嘴唇,恨不得将睡前的那个吻从心里抹消得无影无踪,祁非却在下一秒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也会追着你去的。”
白执予瞪大了眼睛,祁非把脸埋在他的小腹上,偏头从下而上看着他的侧脸,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又藏着些许委屈:“白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话说出口了,我不会做失信的人,所以你也不能。”
“……凭什么?”白执予喃喃道,“你怎么这么霸道?”
“凭这个。”祁非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手将他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白执予以为他想做些什么,正要挣扎,额头上就多了一个轻吻,不带任何欲望,却充满了孩子气的霸占,随即被抱得紧紧的,祁非将脸埋在他颈窝,用有些冰凉的鼻尖在他颈侧划过,带起白执予阵阵的颤栗,“白哥,我不许你离开,也不会让你离开,如果你敢偷偷走了,我就哭给你看。”
“祁非你……祁非?”白执予一句话才开了个头,就被颈窝里的凉意惊得止住了话头,“你怎么哭了?”
“怎样?你刚才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出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找了好久,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迷路了,被雨淋感冒了怎么办……你这么害怕黑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逼你跑出去?”祁非简直就是趁着没人放开了情绪,却又不哭大声,哭得那叫一个让人心疼。至少对白执予来说杀伤力巨大的一比那啥,“白哥,你说出那样的话,伤的难道不是我的心吗?”
“我,我没有……对不起,对不起,祁非,是我的错。”白执予赶紧抱住他,在他背上拍拍,“我只是……祁非,你不了解我,当你了解之后,你只会选择转身离开。”
“你都没给我了解的机会,怎么可以就这样否定我?”祁非吸了吸鼻子,“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