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屋里,顾惜宁脸上还是难掩讶异,“我并不知三皇子竟还能这般,到叫我惊讶。”不过,她竖起大拇指,“可惜我只会三招两式,不然的话我也叫他开开眼界。”

    秦王站在紫檀木大案前,提起笔来,“到不值得你出手,他这是急了,病急乱投也是常有的事。”

    顾惜宁想了想,到觉得也是,上辈子三皇子一直没寻着太子的把柄,或者是寻着了,最后没能用上——以至于他一直在太子跟前服小作低,能忍人之非常忍,如今他夺得一次机会,以为会将太子拉下马,结果景安帝看重的还是太子,这让三皇子觉着自个得罪了太子,将来必不能好,还不如……

    他已经野心外露到连秦王都想拉拢,这让她不由觉着好笑,上前站在秦王身边,瞧着他在纸上写字,字是龙飞凤舞,像极了他本人,“也不知道他今儿一来,陛下心中会如何作想。”

    “都是他儿子,”秦王淡然道,“他自个管着去就是了。”

    顾惜宁到也乖觉,别人在他跟前挑拨,说她的坏话——她理当委屈的,所以,她笑弯了娇俏的眉,以手肘轻撞了他胳膊,“我这受了委屈,恐怕得说与娘娘听呢,身负重任的我,平白无故地就受了委屈,总得有人替我张目是吧?”

    她巧笑倩兮,还有些狡黠,惹得秦王无奈摇头,将手上的笔递给她,她到也不拒绝,立即将笔握在手里。纸是他亲自铺好,她略一沉吟,便提笔如飞,待写满委屈的一张纸后,她将笔放回去,到将边上的花瓶取下来,让秦王让花拿掉——她手上沾了点花瓶里的水,手指纤纤一晃荡,水滴落在纸上,让还未干的墨迹顿时就晕了开来,纸张跟着就斑驳了起来。

    秦王看她作怪,到也不拦着,“他是该得些教训。”

    听着这话,顾惜宁更高兴了,她之所以当着他的面写信,无非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对呀,好叫他晓得这话不能乱说,人也不是能乱挑拨的。”

    秦王哑然失笑,手指刮过她娇俏的鼻尖,轻叹口气,“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我可该拿你怎么办?”

    顾惜宁面上到是添了一丝得意,娇娇地朝他道,“那你以后可不能得罪我,不然我也……”非但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反而觉着自己做得挺对,甚至是半点假模假式的反醒都没有。

    “胡说!”她的话立即被秦王打断,“我只怕你万一就想着自个去报复回来,到不知道要寻我了。”

    “嗯?”顾惜宁娇美的面容出现一瞬的迟疑,她抬头看他,见他虽眼里带了一丝柔和之色,可也瞧不出来面上有什么变化,但为什么她就觉得他这个话听上去很、很像是“委屈”的意思?

    可也不至于吧,她想,堂堂秦王,人生阅历比她多——呃,好像也没有,她是重活过的人,加起来比如今的秦王还要大些,也就习惯性地自个解决了,“丁点儿小的事也寻你,岂不是叫你日日为着这些个小事奔波?我并非是等着别人来解救我的,我自个也能解决问题。”

    秦王无奈摇头,“你呀觉得有道理就行,但要紧的事非得同我说不可。”

    她自然点头,“我又不傻,自个解决不了的事,我还要讲究那些个面子死扛着做什么?”

    这里两个人到是相处和谐,甚至渐入佳境,到是三皇子那边存着火气回到皇子府第,又得了消息长宁侯府恐怕要与承恩公府上结亲——得了这样的消息,他深知那王三的脾性,男人嘛,宿花眠柳到是小事,可想着李二姑娘要嫁于那样的人,无异于鲜花插在牛粪上,让他颇觉恶心,甚至起了几分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