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不可谓不意味隽永,上清墟君澄仙尊是出了名的乐天达观宽以待人,鲜有对人急言令色之时。
那一刹,几个场景浮现在脑海中,苏长依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已经偏轨的剧情。
她有一种失控感,快要把握不住剧情线了。
前后她共改了两部分剧情。
开头她应该被贺清邪坑去刑灵室,但她没有,她在灵清殿嚣张跋扈地威胁了白练和青禾。
贺清邪不应该跪在灵清殿被众人询问,可她跪了。
剧情发展俨然成了脱缰的野马,就算现在告诉她贺清邪死了,好像也很符合常理。
苏长依心中如此想,但不能表现出符合常理的接受,变脸仿佛在那一瞬间。
她眉头紧拧,抬步上前执起贺清邪的手,左右翻着,仔细地瞧,倒似要将对方手盯出朵花来。
“贺……阿邪啊,怎么会变这样啊?!”
雪白的发还滴着水,顺着苏长依的侧脸没入被红色绡绫颤着的脖颈之下,她垂头复又抬头时,那眼睛已泛起殷红血丝,痛苦的表情情真意切又无可挑剔。
她声音骤然沙哑,怒气横生地说:“是谁下了如此毒手?!若抓到凶手,我一定将其扒皮抽骨,挫骨扬灰,在所不惜!”
沈柔柔登时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
青禾没吭声,只冷冷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周身弥漫的威压,无不昭示其心情很差。
房中一时无话,稍显寂静,白练起身,退到青禾旁边,她需要也必须与她君窈师姐成为对立面,上清墟戒律:人人平等,对于触犯门规之人不论高低,一律一视同仁。
普通弟子尚且如此,身为仙尊乃至掌门都必须以身作则,知法犯法便是罪加一等。
白练回想起众弟子们的话,还是忍痛道:“百年前,我派师祖鸿爻与液池泉参悟一门心法,苦竹影,夜下泉,抬头便是圆月如盘。传言明月有驾车之神名唤望舒,故此月亮就了望舒这一别名。又,师祖所悟有三道境界,一如明月有勾弓圆三种状态,循序渐进,层层叠叠周而复始。因此,师祖遂将那门心法命名为‘三叠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