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屿在严家那些年过得还算不错,虽然大哥对他没啥好脸色,但二哥风度翩翩,初次见面时向他伸来手接他下车。二哥的字典里似乎没有错误,他待人礼貌,食不言、寝不语,将优雅做到极致,要不是无意间撞见他单方面殴打人的画面,他或许会永远以为他是一名真正的君子。
他开始观察严斯行,愈发觉得他道貌岸然,他实在好奇撕开那副虚伪的皮囊会呈现出怎样的骨肉,于是请他出席自己的毕业典礼……
说这么多,就是想表达他从未见他二哥吃饭时玩过手机。
明知对方不会搭理自己,严斯屿仍是忍不住调侃一句,“谁啊,二哥你这么紧张?”
男人连眼神都吝啬于他。
严斯屿微笑,“牛牛,你爸爸吃饭玩手机!”
正认真干饭的男孩闻言抬起头,肉嘟嘟的脸颊像仓鼠进食似的快速咀嚼,待食物咽下后,他靠向父亲小声劝告,“爸爸,奶奶说吃饭的时候不可以玩手机。”
“我吃好了。”严斯行站起身,摸了摸严仰的头发,嗓音温和道,“奶奶明天下午回来。”
“啊……”男孩表情凝重,想到什么,他瞅了瞅父亲,脸上写满期待,“爸爸,我能带楚单叔叔一起回家吗?”
“我答应没用,你需要经过他本人同意才可以。”严斯行一眼看穿儿子打算跳椅子的意图,出声制止,“先把早饭吃完,你楚单叔叔还在睡觉。”
“对哦!”男孩恍然大悟。
严斯行打开房门,只见楚单坐在雪白的毛绒地毯上,宽敞的睡衣垂落在地,两只手缩在长长的袖子里,像一个还没彻底长大的孩子。听到声响,他茫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凝望他,“哥,我双腿好像没有知觉了……”
严斯行沉默片刻,上前抱起他,在落至床面时考虑到他臀部不适放得格外轻柔,楚单不肯下去,一把搂住他,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脖子上。
“下来。”他命令道。
楚单拴紧手臂,倔强地摇了摇头。
距离八点不到五分钟,他确信楚白玉夜不归宿,甚至怀疑这会她还赖在某白月光床上,所以他必须拖住严斯行不能让他去上班——这可关乎他们全家的性福啊。
“哥,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双腿使不上一点力气,是不是坏掉了……”他一边哭诉一边象征性地用鼻尖蹭男人的衣领,狠狠地弄脏他。按照严斯行的洁癖,就算要去上班也还得再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