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持续了整整一日,到了傍晚,有些料峭的晚风吹了过来,方才作罢。众人呼仆唤妇,相携离去。
霞光下,灰色锦袍变得有些暗沉,但银灰山海绣却泛出些华光来,秦枢朝八重樱下的雅筑走去,伸手去推半掩着的朱红拱门,还未碰到,有人快他一步,从里边拉开了门。
来人是个俊儒的男人,和秦枢打了个照面,两人俱是一愣,男人温和一笑作了个揖,跨步离去。
大开的拱门后,银绣红披帛泛着点点磷光,纪国郡主倚在石桌便,春和正为她轻轻揉着香肩。秦枢沉了脸,跨步走了进去。
听见脚步声,云悠张开懒懒微眯的狐狸眼,就见未来的秦首辅站到了她面前,神色莫测,有些阴郁。
“什么事?”
因着牡丹簪,云悠心情正佳。
“郡主如今已经及笄,还是别见外男为好。”
方才那俊儒男人,明显让秦枢产生了不悦的情绪,惹来春和莫名其妙的一眼,心想这翰林学士自己是个登徒子,对别人却迂腐得紧,还管起郡主见谁来了。
云悠却没生气,露出一抹浅笑。
“那你还不快滚出去?”
言外之意,你也是个外男,谢谢。
秦枢望着对方的笑脸愣了愣,心中不虞消解,往前跨了一步,离那银红少女又近了许多,衣袍已是蹭上了那朱红披帛。
春和眉头一竖,张口要喝骂。
云悠冷笑起来,抬手止住了春和,这人如今像开春抽枝儿的柳条一样,用现代的算法,怕是已经接近1米8了,且往后还会继续长高。
这么居高临下地站到身前,阴沉沉地,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抬脚,就准备对着对方的膝盖一脚踹下去。不跪?就踹到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