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回村,老赖头差点把命交代在了村子里,老头的内心现在是怎样的想法,人们无从知晓,怂恿这一切的文乐珊更加没放在心上。
她意识到了更加让她不能接受的事情。
苏墨洲对待闻云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和她是不一样的。
明明他们之间没有情话,没有牵手,更没有什么你来我往的赠物,但是文乐珊的芯子早就不是真正的十九岁心智了,那种近乎于小心翼翼的呵护,是她两辈子也未曾见过的东西。
怎么会是闻云悠?怎么又是闻云悠?
上辈子他们之间有交集么?闻云悠在苏墨洲回苏家之前就出嫁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发生?
一切都在一点一点的脱离旧轨迹,从某个时间,某个事件没能吻合上开始,纺织机的线,乱了。
文乐珊回了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无论文母在外怎么拍门,都没有反应,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找到将一切拉回正轨的办法。
上天让她重生,她不能浪费这样的机遇!
“你咋回事儿?活儿你也不干,出门也不知道整啥,你去找了赵村长的儿子么?怎么几天了都没个信儿?闻家那个书袋子现在都比你有模有样的,你可不能让她比下去!”
文母在外面拍着门,见里面没有动静,心中越发不高兴,这妮子怕不是皮子痒了,这段时间跟中邪了一样,听文乐豪添油加醋的说法,文乐珊在村子里的风评有些不大好了,成天跟在那个苏先生后边,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闻家当天就挎着一篮子的礼送到了牛棚老头家里,老来吧嗒吧嗒抽着烟,对着干净破旧的灶台努了努嘴,示意把东西放那儿吧。
当晚苏墨洲回来,掀开篮子上的布,篮子里摆着鸡鸭鱼蛋,还有一大罐子的辣椒酱。
“你救了文家闺女,这是谢礼,晚上炖个鸡汤。”
老来说完,又从角落拖出一个蛇皮袋,打开一个白布口袋,是一丛一丛的菌菇。
苏墨洲没说话,洗手开始做汤羹,来着乡下,他也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泡在文书里的学者,变成了一个做饭洗衣样样都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