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当下弯了腰作势要呕,却见戚嬷嬷嘴角依旧挂着淡笑,不甚在意地拂过了那匣中头颅一眼。
头颅上的表情十分安宁,像是在睡梦中被割下来的,李缜猛地将匣盖推了回去,在清晨的宁静中发出一声闷响。
“却是让嬷嬷污了眼。”
李缜冷笑一声,坐回车里,凤目微垂,怒色闪过,如深幽处的星火。
甚好,辰王从他这里取走的东西,他要一点一点取回来!届时,便无人再敢欺他东宫之人。
驾撵滚过青石板,在轻微的隆隆声里朝皇宫驶去。
“把那小奴带回下人房,给些药。”
“是!”
得了嬷嬷指示的下人赶忙将那昏死过去的小奴抬了进去,刚抬起来,就见小奴的背上渗出些血迹,下人们心底咯噔一下。
这是受了杖刑了吧,都打出血了,若是不赶紧施药,怕是小命不保。
“你说,这是辰王做的,还是另有其人?”
一直猫儿蹭上了霁青的布料上,仰着头摆出求表扬的神色,听见这话,尾巴甩了甩,眯起了猫瞳。
“要是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这个刁奴嬷嬷可是有失名号,你说呢?”
猫瞳泛起一点兴致,龇出一对小小的尖牙,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天光渐渐大亮,裕成帝走到宫门处,辰王已经在等他了,父子两人相视一笑,皇帝的眼中就溢出些爱子之情。
辰王每日都来等自己上朝,委实是个孝顺的孩子。
李溯的殷勤让裕成帝很是受用,想到今早对林贵妃许下的诺言,裕成帝捋了捋胡须,决意今早的早朝上,该放出些口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