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两位好?不知为何要行此大礼呢?”朝翎手僵硬地吹亮了火折子,往前一抻,就看见江李氏和钱亨朝她正行跪拜礼。
他们俩伏在地上,着实让朝翎有些吃惊。
她连忙将去扶二位,但朝翎一靠近钱亨就扯着她的裤脚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
“朝小兄弟,你一定得给我兄弟一个公道啊,不能让他不清不白地就这么去了。他的头七都没过,尸.身都已经不成个好模样,我这心里实在痛啊!”
朝翎努力绷紧自己的面容,不然眼前两位年长的人看出什么破绽来。这种时候她不能够表现出过分的同情,否则都会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二位快坐,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来。”朝翎虽这般说着,鞋子暗藏的刀片已经蹬了出来。这两位的神情实在不对,说是悲伤吧,也有,但是更多的却是另外一种朝翎称不上来的情绪。他们两人好像在纠结什么,但是又不清楚到底要不要说。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似在勾朝翎发问。
瞧出这点后,朝翎便也换了策略。这两人会比苏杭更加主动一些,由他们自己阐述会比朝翎发问获得更多的信息。
江李氏见朝翎只是默默地喝茶,不做过多的动作。一刻后便也着急,暗自在桌布下轻轻踢了钱亨几下。钱亨闻风而动,开始替自己老娘招待朝翎。
朝翎的腿刚巧坐下便与桌布平齐,江李氏以为自己动作隐秘,其实不然。适才她的行为触动了桌布,敏.感的朝翎立即就知道二人做了隐秘的约定。
就目前来看,这两人起主导地位的会是江李氏,而不是他的儿子钱亨。
“昨天我和母亲一起上街去了,期间在外头的酒楼用了餐。然后就回来了。接着我想想,就是之前大哥过世的那一天,我和母亲一直是待在大哥为我们准备的小院子里的。你说有没有人为我们佐证呢?我想应该没有,因为那个时候邻居都到地里去了,而且我们和他们住得也不近。”
钱亨的话很含糊,朝翎屡屡追问,他也只是随意找了个话题然后将朝翎的注意力从这里移开。其中还穿插了许多与案子无关的琐事用以证明他们和钱坤的关系真的很好,希望她不要误会。
但是关系真正好的兄弟,不应该是钱亨这样的。朝翎面上边听边点着头,暗地里将这些可疑的点都往脑子里记。
“既然如此,十分感谢二位的照顾。天色不早了,你们尽早睡吧。”朝翎简单告辞后,转身的时候一直注意着背后二人的动向,如果有人突然扑过来,她也可以立即做出反应。
等到朝翎都出了院门,二人都未曾对朝翎下手。心中虽有困惑,朝翎还是先压了下来,默默地走出一段路程。确认周边没有人后,她转身施展轻功,来到了适才三人谈话的房间。
微微挪了几片房瓦,朝翎就看见二人将其他火烛都熄了,只留下案桌那一盏。
案桌位于小厅的中央,屋外若有人也难以听清里面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