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不知道宋灯是不是生气了,拉了拉水岫的袖子。水岫道:“小姐……”
宋灯打断道:“这里有这么多护卫呢,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看看荷花灯,你们陪着我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去看看花灯,省得回头同我抱怨错过了这一年的热闹。”
云心立时心动了起来。
水岫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也听出了宋灯想支开她们的意思,想了想,最终还是应下,带着云心离开。
两人走了以后,宋灯又让护卫守在桥头,省得将这窄窄的小桥堵住,让旁人无法行走。宋灯没有站到太向桥边,而是往桥中走了走,手里的暖炉暖着她的手心,让她不至于在桥上的风中瑟瑟发抖。
前世,她便是看河灯看入了迷,太靠近桥边,又被跑过的小童撞了一下,差点跌到河里,这才被近处的元孟顺手捞了一把。
而今世,她甚至不知道元孟会不会来。
她和元孟总要谈一次的,只有撕掳清楚宋灯和元孟的关系,他们才能像从前一样,回到忠勇侯府和二殿下的关系。这一点,她清楚,他也清楚。
宋灯难免会想,或许就是因为她和他一样理智,就算谈着感情,却也不会放弃权力和利益,元孟才从未对她动心。
可这就是她。
她会等他一个晚上,如果他没有来,兴许她便只能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人去平王府中拜访了,哪怕这是下下之策。
宋灯站得脚都酸了,她看着
桥下的河灯一只又一只地飘过,有的写着对生者的祝愿,有的写着对亡者的追思。
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却在哭。
有人走到了她身边,与她隔着一掌的距离,不近也不远。宋灯看见了他宽大的玄色衣袖。
她侧脸抬头,面前是一个带着獠牙面具的男人,他的手又宽又大,修长的手指放在面具上,正要揭开。远处的花灯和人群的喧杂在背景里变得不甚分明,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此时此刻,只有面具下的那张脸是她唯一在乎的东西。
在那一刻,她的呼吸几乎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