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理年龄远比同龄人小,无法理解这些话的含义,但她已经习惯了相信源稚生,源稚生这么叮嘱她,她就会这么做,而且顾谶也在。
“真乖。”源稚生的声音有些低沉,低沉中有不易察觉的哽咽,“其实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情真的不多,还不如教员在那几天为你做的,我总是把你当作弟弟的替代品,照顾着你就好像我还是那个称职的哥哥,我真是个傻瓜。”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越说脑海中那道身影就越清晰,他的心就越痛。
顾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源稚生深吸口气,对他和绘梨衣笑了笑,笑容脆弱又坚韧。
他们与绘梨衣一起走出神社,一辆防弹的平治轿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绘梨衣上了车,拉开车窗定定看着撑伞的两人。
“下次见面,记得带我玩游戏。”顾谶挥了挥手。
绘梨衣笑了起来,也轻轻挥手。
因为有了再见的期待,所以离别时的伤感便被冲淡了许多,对她来说。
车子切开雨幕快速地驶向山下,夜色中,伞下的身影静默如海上伫立的礁石。
车子从神社出发,沿着山间公路,只需40分钟就能到达位于山梨县的军用机场,那里有一架商务机停候,会直接把绘梨衣送往韩国。
源稚生给她准备的是一本韩国护照,从几年前他就在为这件事做准备了,只不过始终没能下定决心将它付诸实践。
之所以选择韩国,是因为那里的女孩都整容,在成千上万外形相似的漂亮女孩里,绘梨衣这种天生丽质的女孩反而不那么显眼。
今夜他终于做了决定,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带绘梨衣上战场,绘梨衣对他而言是妹妹而不是一件武器。
这种爱是私人的,跟大义无关。
“教员,我终于了无牵挂了。”源稚生从伞下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雨水落在他的脸上,“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