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宴厅之中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古行月是谁,那必定是豫章阁主了。
豫章阁,江湖消息所汇之地,传闻这任阁主更是能掐会算,天上地下的事儿,就连玉皇大帝几时几刻打了个喷嚏他都能算出来。
穆华夏皱着眉寻了一大圈,终于在一处角落,发现了端坐在那里垂眸饮茶的豫章阁主。
外物的纷纷扰扰似乎与他没有关系,眼瞧着都快打起来了,他竟还在悠悠品着茶,瞧都不瞧一眼。
穆华夏眯了眯眼,移开了目光。
老庄主久而未应,古庄竟也不催,只是那灼灼目光里,全然是谴责与质问。
那些八卦的声音几乎都能传进穆华夏的耳朵了,他看了看老庄主,老庄主依旧出神地盯着古庄,先前凝实威严的目光竟逐渐涣散。
嘈杂的声响渐渐安静下来了,倒不是顾惜老庄主的身体,而是老庄主,似乎要说话了。
但他终归只是张了张嘴,他似乎想发出声音却只能感受到呼出的气流,他颤颤巍巍地伸手,却不知为何僵在了一半。
躲在桌子底下的少庄主终于意识到不对了,哭嚷着“爹”连滚带爬地起来去扶。
老庄主不知哪来的力气,登时挥开了他的手,眼神移向了宴厅的某处。
一个白衣使者鬼魅般从那里走了出来,将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人吓得几乎跃上了房梁。
老庄主努力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又在他耳边气若游丝地说了些什么。
白衣使者点了点头,将老庄主扶去了后院,未几又走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几乎被捆成球的人,正是陶恕。
正云里雾里的众人登时兴奋了起来,白衣使者随手将陶恕抛在穆华夏面前,冷冷地扫过全场,“庄主有话,人在这里了,此番争夺与我明逸山庄再无关联。”
语罢,从宴厅各处又“嗖嗖”窜出十几道白色虚影,他们甫一现身便去了后院,满座英豪,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得到。
纵是如此,已有人背后隐隐渗出汗来,老庄主方才故意露怯,他们若真不知好歹地动手,那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