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首曲子是撑不起一台晚会的,尽管老师委婉地表示她也可以上台凑个数,可她同时也强调,举办这场晚会的目的是给同学们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
穆华夏对这个所谓的目的持保留意见,但这并不影响他不得不为之前后奔波劳碌的这个事实。
他等了三天,除了苏庭,再没一个主动报名的人了,穆华夏幽怨地放下手机,将目光投向了最好说话的鲁丘。
“鲁兄”
穆华夏明显不怀好意的笑,让鲁丘谨慎地搬起椅子退后了几步,他当然知道穆华夏近日来在为什么事情焦头烂额,此刻又如何不明白穆华夏打算说些什么。
“鲁兄啊,”穆华夏既已打定主意,又怎会轻易放弃,鲁丘退了两步,他干脆把椅子搬到了鲁丘座位旁边,“鲁兄你细想,这是一个光扬先哲之道的好机会啊!”
鲁丘不愿意细想,他不用细想都知道前面肯定有个坑,大坑。
可若是要他直接开口拒绝,他又实在为难,是以鲁丘忖度许久,缓缓道出“子曰”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穆华夏不等鲁丘开口,抢先“曰”了出来,且这一“曰”便没完没了,“子曰:不能诗,于礼缪;不能乐,于礼素。”
这当然还不是结束,脑子里墨水空了,穆华夏开始讲道理,“夫子以乐教为礼教,访乐于苌弘,学鼓琴于师襄子,困于陈蔡尚七日弦歌不衰,鲁兄继承圣人之道,当知此理。”
鲁丘张张嘴,顿了顿,又合上了,良久之后,才拼凑出一句,“乐是雅事,当焚香置几,一人一琴”
“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乎?”
鲁丘不说话了。
但穆华夏犹要得寸进尺,“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
鲁丘叹了口气,“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穆华夏满意地点了点头,抱拳拱手,“鲁兄不愧为继往圣之绝学者。”
鲁丘似是想回以一笑,但这种局面之下,他确实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