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已是县衙护卫,本想辞官离去。没想到我堂哥竟找上了我,原来他和圣上躲过一劫,圣上需休养生息,以备来日。问我是否愿跟随圣上,里应外合。”金博凌在屋里踱了几步,慢慢道:“我知道区区一个护卫根本帮不了圣上,我必须坐上更高的位子。所以我费尽心思一步步往上爬,终于让我坐上了五军大都督的位子。”
“你连弱水的母亲也利用。”戴长景正色道:“你知道她出自云水门,医术了得,你骗了她赤心丹的药方。恐怕她也是知道了你的狼子野心,才会选择离开你。”
“我对如水是真心的。”金博凌气愤的一掌打在桌上,“我没想到会遇到她,她是云水门最得意的弟子,我听堂兄说过云水门的赤心丹能压住百毒,若能得此灵丹,对圣上有大助。”
沐峰道:“赤心丹及其难练,就算是知道了药方你也无法炼制。你只能她哄着她,让她不断为你炼药。”
“我没有骗她,如水性格柔弱,只要是我说的她都会去做。我让她练赤心丹她就练丹,从不会问我炼丹要做什么。她对我很体贴,还给我生了个女儿。可不知为何,她生完女儿之后就性情大变。”金博凌皱起眉头,“我官位越做越大,需要的应酬也越来越多。可她对我却越来越不体谅,经常对我发脾气,还带着女儿一走了之。”
一个女人生完孩子就判若两人,戴长景也曾听大夫说过此乃心病,唯有靠丈夫的疼惜来解缓。可惜当时的金博凌一心向上爬,根本没有心思为他妻子解开心结。
“我找过她,可她对我一直不肯谅解。之后更是回了云水门,发誓再不见我。当时恰好有人推介我进入禁军之列,我绝不能为其他事情分心。”金博凌痛苦的闭上眼睛,“竟没想到,那一别已是永别。”
金博凌又猛地睁开眼睛,对戴长景道:“现下已经是巳时了,正阳门已经动手了。”
戴长景和沐峰俱是面色一变,互相望了一眼后,戴长景紧着脸道:“屋外只有十二个卫兵,屋里加上你也不过五个,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拦得住我和沐峰?”
金博凌轻笑一声,从身旁侍卫手中拿过长剑,向屋外被扣押的人指了指,“那些送亲的人都是你的亲朋好友,你不想他们活命了?我早从弱水口中得知你已内力全失,不过是个空架子。”他把长剑又指向沐峰,笑道:“沐少镖主重情重义,不会丢下他们,独自逃走吧。”
沐峰怒气上涌,胸口剧烈起伏,金博凌挥了挥手,已有人上前绞下他手中的双铁拐。金博凌又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费时间跟你们说那么多话?”
“你明明准备午时动手,为何会提前?”戴长景颇感震惊。
金博凌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过茶杯慢悠悠道:“我知道你们厉害,查到我是圣上的人,还查到我是故意放出你和弱水在南京的事情,逼你在今日成亲。为的就是要借你戴长景成亲之日,全城热闹,让我们的人混在送亲队伍中,路过正阳门时来个出其不意,直捣黄龙。”
沐峰脸色冰沉,“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
“你们想对我一网打尽,我就将计就计。”金博凌喝着茶,笑道:“戴长景的朋友可真不少,你成亲,别说是皇长孙、邵继舟会亲自道贺,你在朝堂中的朋友也会悉数到场。更何况你父亲是御用瓷器商,多的是达官贵人想巴结,此刻你戴家可谓是蓬荜生辉,贺声一片。却不知门外已有数千卫兵包围,只进无出。”
“你明知道我们故意做戏,皇长孙和我师父又怎么会真的前来恭贺。”戴长景冷笑,“你想拿他们做威胁,白日做梦。”
“他们只以为我会在午时动手,想引我入局,自然要做的到位。”金博凌又摇头笑道:“我倒真佩服邵继舟,明知是场戏,竟还真舍得把她闺女送入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