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箭馆坐进奥迪a4,樊老鼠似乎觉着没唱过瘾,刚坐在副驾驶席上拉二胡唱了“一曲梅子黄时雨”,就被陈浮生打断,笑道:“别唱这么晦气的曲子,听着别扭,你来点别的。”
“要不来曲扬州十八摸?”樊老鼠咧开嘴笑道,因为缺了半颗门牙笑起来格外醒目。
“成啊。”陈浮生点头道。
樊老鼠本就是市井里混迹的大俗人,唱起十八摸毫无凝滞,格外动情,似乎真惦念起了哪位不曾放下错过姻缘的女子,一曲本该荤味十足的十八摸也被他唱得肝肠寸断,字字锦绣。陈浮生本来就不喜欢流行歌曲,京剧和昆曲倒是很钟情,车里头都是一些类似京剧黄梅戏的碟子,但现在觉着还是比不上樊老鼠不拘一格的野曲。
就在十八摸结束的时候,柴进之揣着一套三枚象牙雕鼻烟壶正式离开南京。
“二狗老弟,为什么你信任吴煌这种大少爷,反而两次三番试探孙润农这种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樊老鼠疑惑道。
“在大山里跟不是你死我就是我亡的凶残畜生面对面较量次数多了,就大致懂得怎么看待身边的大棋子小卒子,都是逼出来的本事,大半靠直觉。”陈浮生轻声道,本不想说这一茬,但念在一曲十八摸的份上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只是依旧没有细说。
樊老鼠点点头,道:“如果我死了,这把二胡帮我隔三岔五拉一把。”
陈浮生摇头道:“不会的,这几天我做了那么多套子,你一个一个看在眼底,别总说晦气话。”
万事俱备,各自步步为营的双方都只欠东风。
鹿死谁手?到最后小心谨慎的陈浮生和怒意滔天的龚红泉终于确实只能是不死不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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