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好。”陈二狗咧开嘴笑道,剥了一个石榴,一粒粒丢进嘴里。
“富贵会有大出息的,我相信。”曹蒹葭由衷感慨道,倒了一杯茶,捧着龙泉青瓷茶杯,茶气缭绕。
“富贵如果没办法出人头地,就是天理难容。他有多少斤两我最清楚,我这一年多总是在想,如果富贵换做我,他会怎么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赵鲲鹏会毫无悬念地惨死,魏端公会一眼相中他的才华,陈圆殊说不定会一见钟情,郭割虏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不说富贵的脑子,但就武力而言,手上带刀的陈庆之也未必是富贵的对手。”陈二狗缩在椅子上啃石榴,耸耸肩一脸自嘲,“我现在只希望自己别拖他的后腿,他跟我的道路截然不同,如果有一天真出事情,我就算必须再次抗包袱狼狈逃窜,也不会让他知道。我毁了他十几年,不能把他以后的大好锦绣前程都搭上。所以到时候只能委屈你陪着我亡命天涯,当然如果你选择抽身而退,我一点都不会怪你,一点都不会怨恨,这是我肺腑之言,不掺假。”
“一个悲观主义者,必须偶尔进行良好的积极自我暗示,知不知道?”曹蒹葭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陈二狗额头,“我像不能吃苦的人吗?”
“不像。”
陈二狗凝视着曹蒹葭,道:“只不过你不是一个应该被我这种刀口舔血亡命之徒拖累的女人。”
“这话我不爱听。也不像你的风格。”曹蒹葭撇撇嘴道,轻轻喝了一口茶。
陈二狗突然哈哈大笑,不由分说跳下椅子,凑过脑袋啃了躲避不及的曹蒹葭脸颊一口,道:“那确实不是我的作风,媳妇你上了爷的贼船,大难临头你就是想逃也会被我扛着一起跑路,我就是一坨最牛叉烘烘的牛粪,要插就只插你这种漂亮到一塌糊涂聪明到昏天暗地的鲜花。一旦得手,我就打死不放手。”
“那敢问你准备插几朵鲜花啊?”曹蒹葭暗藏杀机道。
“当然是多多益善。”陈二狗脱口而出道。
“这么彪悍,怎么不去做张家寨村委会主任啊?”曹蒹葭眯起眼睛道。
“口误口误,应该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陈二狗挠挠头笑道。
“是饮完一瓢又一瓢,喝光弱水三千吧?”曹蒹葭杀机愈盛。
陈二狗无言以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周惊蛰之间那点小九九,听王虎剩说你似乎连李唯那小妮子动过心思?刚才送石榴来的女孩子水灵不水灵啊?电话号码有没有留一个啊?要不干脆我介绍几个北方美女给你?”曹蒹葭笑得妩媚。
“媳妇,冤枉啊。”陈二狗见机不妙,赶紧喊冤,“俺可是张家寨公认的一等一良民啊,张寡妇夸我有色胆没色心,瘸子村长也称我有村庄荣誉感,村子里哪个小崽子不把我当做学习榜样。”
“没搓衣板,明天我去趟电脑城,多买几块键盘吧。”曹蒹葭不温不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