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也的眼神侵略性十足,从随希声冷白的面庞往下游走,直到腰侧那块流连,再撩起眼皮,慢吞吞冲着随希声露出一个带着冷意的笑容,抿了一口酒。
他那个模样,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随希声的血。
随希声属实没想到靳也也能出现在这里,他觉得再三流的编辑都写不出这样狗血喷头的剧情。
然而此时他也很好地维持住了自己的人设,还恰到好处地对着郭祺福表现出惊讶的神色:“我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人在。”
侍从把他的行李箱带走,随希声扫了一圈,挑了谭承德身边的空位坐下。
“你又不会怕,在我面前装什么?都是老熟人了。”郭祺福照样抽着烟,他这几年抽得尤其凶,几乎每天三包还不够,以至于眼睛都习惯性眯起来透着烟雾看人:
“更何况那么多年也不见你一个人影,让我好想啊。”
他这话故意说得意味深长,靳也的手指渐渐绷紧,直到关节隐隐发白。
随希声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靳也,暗暗皱起眉,心知郭祺福此趟来者不善。
“都怪我,考试考得太差没法留在这里,只能去了那么远的城市。”随希声虚情假意叹着气,“没有办法陪着郭老,是我的不幸。”才怪。
“呵呵。”坐在他身边的谭承德却阴恻恻笑了,“你这小子真什么时候能改改撒谎的毛病?听着真他妈恶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谭承德变得又高又壮胡子拉碴。若说少年时看人的眼神充满着单纯的恶意,现在则就已经完全混浊起来,是一双见过血的眼睛,被盯上的人都会有一种生理上的不适。
随希声动也没动,表情也没波澜,见其他人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便抱着胸懒懒往后靠:
“是的,你很聪明,你说得对,你是最棒的,以后也要和今天一样哦。”
阴阳怪气的模样让靳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你他妈?!”
“好了承德,”范雷拍拍暴怒的谭承德,“和他计较什么,他不懂事,你不要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