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过寿那天还发生一件大事,东厂的二档头叫人送来了寿礼,除了珠宝玉器外还有一匹朱红sE的汗血马。

    他们说我家老爷也曾有一匹类似的良驹,后来Si在了战场上,叫我家老爷伤怀了许久。

    此番可谓是投其所好了,按照东厂如今的地位本不该如此讨好的,但他们说二档头是一个心思缜密、滴水不漏的人,我没见过他,还不知道其中真假。

    一瞬的安静后这将军府又热闹起来,只来了几个叫不出名的东厂番子,可奉承的声音始终都没有停下来。

    有人说我们老爷好福气啊,人到了晚年求的不就是个平安吗,一个两个惨Si的忠良被列举出来,何止是满门抄斩那么简单。

    nV眷充了军妓,男丁就推进石场去做苦役。

    还不如Si了好啊,这些可都是吃人的地方,到时连尸骨都没有,叫人踩在脚底铺成路,清明十五都找不到祭奠的地方。

    夹枪带bAng的,这话说出来就是存心叫人难堪的。

    事实如此,不给人狡辩的余地,我家老爷只是苦笑。

    皇帝昏庸、阉臣当道,谁能想曾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会落得如此下场。

    东厂的刀就是这样快的,一杯苦酒还没下肚呢,那边人头已经落地了。

    领头的番子年纪不算太大,可他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血都没流多少就已经头身分离了。

    他面无表情擦他的刀,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打招呼,在众人的逃窜与尖叫声中冷漠平静的说:“失礼了。”

    我家老爷举杯的手都在颤抖着,战场上他杀了一辈子的人,千里之外取过无数个人的X命,到最后竟会因为一颗人头乱了阵脚。

    只是一颗人头吗?

    不。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