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期咬住嘴唇,神情屈辱。
掌下的腰肢纤细,男人的手动了动,终于缓缓收回,恬期一得到自由,就立刻又爬回床里侧,抓起被子挡住被撕掉一半袖子的手臂,还有发光的夜明珠。
息旸本想抓他,又克制的缩回来,敛睫道:“你不记得我了?”
恬期疑惑,息旸一抬手,他就立刻将被子当小盾牌举起来挡在身前,直到息旸开口:“你看这是何物。”
确定对方不会突然又非礼自己,他这才把‘小盾牌’放下,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息旸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玉佩,翡翠质地,坠着双生玛瑙小珠与流苏络子。
恬期看他,息旸微微侧头,挑眉示意:“嗯?”
恬期一眼认出,这是自己三年前丢失的那一块。
电石火光间,他忽然有了印象。
晏家一门,阳盛阴衰,在恬期出生之前,其实还有五个哥哥,但最小的没活过三岁,最大的,也没活过十九。
恬期就出生于大哥去世第二天,当时晏夫人刚有七个半月的身孕,接连丧子让她悲痛欲绝,急产之下,恬期险险出世,因为早产,他先天不足,患有心疾。
晏相认为自己接连丧子,只怕是冒犯了哪位神明,注定命中无子,于是让他随母姓,做女孩儿养,取了个小名儿叫玉颗,也有敬天求庇佑之意。
恬期生下来之后,有好多年,都没有大名,晏家父母甚至不敢让他喊爹娘,一直到弟弟出世,晏相才大着胆子给他取名,原本想叫期安期宁期好之类,可又怕所求过多,上天一个不满再把自家这个小仙桃收回去,于是只取了一个期字。
为了让恬期健康的活着,晏夫人十几年来一直念经诵佛,每个月更会定期去镇国寺上香,从不懈怠。
恬期印象中,唯一一次见到息旸,就是在镇国寺。
当时他陪母亲上香,途中弄丢了贴身玉佩,一路急寻到一株桃花树下,瞧见一个头发灰白坐在轮椅上的人,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长相,他便礼貌的喊了一声:“老伯。”
话刚落,‘老伯’还没说什么,恬期就受到了对方近侍的呵斥:“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