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疫病横生,今夜本该把酒问明月,潇洒歌一曲。
奈何纵火之人还未抓到,太子殿下又霸着他的妹妹不放——
姚将离心中怨怼,心想男女大防你们不晓得吗?同个屋子待上二三个时辰,要是放在前朝,早该绑起来去拜堂成亲......
呸呸呸!
姚将离在心里淬了自己一口,嘴上没个门把儿,什么幺蛾子话都说得出口。
当即豪饮半壶瑞露,一丝晶亮酒渍染在唇边,他愤然擦去,别扭地直着身子,片刻后,不情不愿又往那紧闭着的木门瞥了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那薛劭有甚掏心窝子话得和姚楹说。
眼下既无花前也无月下,就一间破漏大的小屋,
姚将离双腿岔开,手肘搭着膝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一盆萎靡不振的红牡丹。
近段时间无人照看郡守府中的花花草草,许多都已呈现凋零颓靡之态。
姚将离看不下去,认命似的搓了一把脸,起身去水池旁舀了一瓢水,大马金刀地随便泼洒,口中还振振有词:“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哈......”
若是姚楹得空,倒是会照料。不过自她来到渭州,是无一夜好眠,成日为了疫病奔走,不是在备药煎药,便是在查阅医术。
好不容易在一团乱麻中抽出一丝线索,姚楹却又遭人毒手。
他们在明,歹人在暗,局势从来不明朗。
姚将离倒光了一瓢水,无奈地扔下瓜瓢,恰好这时琼琚端着一叠热乎的葱油饼过来,她好奇地张望一眼,旋即漾开大大的笑容:“二公子浇花呢?这些活儿放着我来做吧,我刚去厨房煨了些葱油饼,二公子请用。”
“你也吃。”
琼琚笑眯眯地提着水桶,半蹲着给花圃中姹紫嫣红的花草浇水,她不回头地说:“我还另外熬了四喜粥,如果二公子要用,我去给您盛一小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