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穿好衣裳跑回营地,一大群的猎鹰在天空静静盘旋,士兵们在慌乱中努力维持秩序。她在靶场找了一支还算顺手的柘木鹿角弓,又给自己的箭袋补满箭,便一路跑去了马厩。胡取正在入神地听着地面传来的震动,筱柔问:“将军呢?”

    养马小兵睁眼的同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天亮后没多久,那群鹰就来了,扔了个信匣以后,就这么旋着,我们的箭S不到它们。将军看了信以后就一人去了北河,副将让他带上人,他却说一定要自己去。哦哦,将军说让你留在这里!“

    留在军营里,又要等他吗?那根摔碎的玉簪。召旻,他跟表面强悍却实则柔软的哥哥是截然相反的。

    她摇了摇头,跟胡取讨马。

    “将军说不让你出去!”

    筱柔这次没了跟他逗嘴的时间,便说:“给我马,不然我打伤你,自己取。”说完直往一匹棕身白点马走去。

    “等等!”胡取冲她喊,哎!哎!他一跺脚,还是下了决心,牵给了她一匹黑sE骏马,“二小姐,这匹!”

    筱柔点头致谢,牵过马翻身便往北河方向奔去。一路上她努力回忆昨晚衍桓给她看的舆图,试图一路上把看到的地点跟舆图上的,相吻合记住。

    只要过了这片平原便是北河,身下的西北戎马果然雄劲不倦,它踏着曾经踏过的小道,让遍布枯草的平原飞快地后移。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的鞭子cH0U到它的身上,带着共同的嘶吼。

    滞怠的空气,意外的安静,让她不安。

    那只金翅赤尾的猎鹰在树g的最高处无声地起飞,它的影子让她抬头而跟随。

    湍急而冰冷的北河,养育了多少的人,也就带走了多少的尸T。

    那猎鹰终于停在了一棵枯树的顶端,往北河发出了一声悲唳,万分刺耳。

    空气里渐渐传来血腥味,越来越重,一具,两具,三具,四具,五具......这些黑衣Si士的尸T躺在枯h的草上,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是因为他们主人的一个任务而短暂存在。

    就连她身下的战马也慢下了踏步,踞蹐不安起来。

    那些尸T的尽头是她的两个男人。

    在北河边,他们握剑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