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灵堂里面闹得正欢的时候,洛阳城中白马寺内的一间禅房当中,满身大汗的士戒呆坐在一张烛台前,这时候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已经都被汗水湿透,看着就好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当初他在方士一门当中还叫做灌无名的时候,是和火山齐名的人物,无论是术法还是阵法,士戒都不认为火山在自己之上,不过这些都是今晚之前的事情,刚刚他借着刘庄的尸骸和火山过了一招,想不到这个红头发的男人几年不见,竟然已经稳稳的压过了自己,刚才如果不是看出来不对,马上撤回来的话,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失手被火山擒住了,这才几年不见,火山的术法怎么会精进到了这种地步,现在看起来,恐怕只有自己的师尊出马,才能压得住这位现任的大方师了,
长长的除了口气之后,士戒准备换下一件新的僧衣,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右眼眼皮突然没有规律的跳了起来,随后禅房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还以为士戒和尚跟随师父们在为先帝念经,原来你在这里躲清闲,”
说话的时候,禅房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身方士打扮的邱芳站在了门口,微微一笑之后,没等士戒说话他自己已经走了进来,看着和尚一身湿透了的僧衣,有些嘲讽的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大师苦修佛经到了这种地步,真是让人敬佩的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士戒的人影一晃已经到了邱芳的身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和尚的手已经掐住了邱芳的脖子,将他的身子抵在墙上,二人几乎脸贴着脸,士戒盯着邱芳的眼睛,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火山会去皇宫,”
“大师你也没说……今晚会借先帝的身体……来吓唬皇帝吧……”被掐住了脖子的邱芳好不容易才说出来这一句,等到感觉自己脖子上的手掌松了力气之后,这位大方师的高足才继续说道:“大师也是艺高人胆大,知道大方师已经到了京城,还敢这样做,你不会当我那位师尊是三岁的顽童,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想到吧,”
听了邱芳的话之后,士戒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掌,看着面前脸色已经变成酱紫的方士在大口的喘着粗气,和尚冷冷的哼了一声,再次说道:“火山已经到了洛阳城,那么广仁应该也到了吧,他们师徒俩一明一暗,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离开宗门的时候,大方师还在宗门之内,”邱芳缓过来这口气之后,对着脸色阴沉的士戒笑了一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为什么和尚你不问问广义、广悌他们二位,还是你已经知道了他们二位根本就不会到洛阳城,“
“火山真以为他自己做了大方师,就能指使动他们两个人了吗,”士戒哼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广义带着门下弟子去了华山,二十年都没有下过山了,火山大方师的法旨根本到不了他的手上,广悌散了门人云游四海去了,今天傍晚还在珠崖郡(海南岛),五行遁法不能跨海,她在快也要两天之后才能赶到洛阳,”
说到这里,士戒冷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方士一门当中,火山之下再无我能看在眼中之人,既然他们都不在洛阳城,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借刘庄的尸体去警告小皇帝,”
“大师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邱芳没有丝毫要辩驳的一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之后,冲着士戒继续说道:“有件事情我好像忘了说,虽然广仁师祖还在宗门驻守,不过里面的方士三天之后便开始陆续的离开了宗门,算起来现在陪伴在广仁师祖身边驻守宗门的方士,十成当中已经盛不下一成了,”
“宗门没人了,”听了邱芳的话之后,士戒先是呆楞了一下,随后有些愕然地看着面前的方士,沉思了半晌之后,这才对着邱芳继续说道:“这些方士都哪里去了,是化装成一般百姓混进了洛阳城,还是压根就是障眼法,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宗门,守株待兔等着我们过去,”
“你才火山、广仁两位大方师会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吗,”邱芳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我说的好听,是火山大方师的弟子,不过我这位师尊对我还不如一般的火工、杂佣,加上之前行元的事情,他们已经开始防我如贼,就算宗门当中有什么,邱芳我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邱芳顿了一下,缓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让我过来查看士戒大师你在做什么,正是要试探我和大师你有无勾连,”
“用我来试探你,火山成了大方师之后还真的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竟然会运用谋略了……”士戒冷笑了一声之后,接着对邱芳说道:“那么你想怎么样,拆穿我在施法操控先帝,还是替我圆了这件事情,”
“现在邱芳在火上两面烤,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邱芳微微一笑之后,突然叹了口气,随后苦笑了一声,随着有些看不明白的士戒接续说道:“想让大方师还能信我,只能剑走偏锋了,大师,你说如果发现有人要偷偷潜入你的禅房,你会如何处置,”
士戒愣了一下之后,才明白过来邱芳话里面的意思,当下他有些惊诧的说道:“你确定吗,说你迟来一步,进到禅房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也是可以蒙混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