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到底,崔珑又道:“还有一事,眼下我只有托付给兄长。”
“你说。”
“方握瑜的妹妹和凤阳赵家的人,现今都在教坊司中。”
“赵家的事,我也知悉了……”
“我去教坊司后,权宜之下暂且保住了赵表妹,只因赵家树大招风,难以被忽视,想把这么一个大活人从里面弄出来根本不可能,只有先把她留在身边,日后徐徐图之……”
“至于方握瑜……他是受我牵连,为了我才平白牵扯进这场风波,枉送了性命,我……我对他不起,他才二十岁……”崔珑捏紧手指,低声道,“他唯一的胞妹,今年也才十七岁,我却无能保全。但他们先前并非太子的人,也并不引人注目,想把她救出来或许没那么难。”
“我知道了,她在教坊司中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崔璘问清楚后,劝慰道:“你也切莫太过自责。”
“你今日去教坊司,难道不是想见那崔……而是想看看她们?”
“不错,”崔珑颔首道,“赵表妹看来尚可,她的心性倒颇为坚韧。”
崔璘忙道:“是我曲解你的用意了。”
崔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等崔璘离开后,他走到桌边执银剪剪断灯灰、挑亮灯花,凝望着烛光静静思索。
他今日会采取一番看似直接莽撞的行动,用意不止一个。
一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也让怀仁太子的人知道,教坊司里的那个人不是他。
二是趁机引出那些潜伏在暗处的眼睛,看看姜澧到底留了多少人在他身边监视。
三则是去一探教坊司如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