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灼热的视线快要将她背部戳穿,她步子不由得再加快了几分。
缀着的兜帽随着她的步伐一蹦一蹦的,像是跳跃在冰原里毛茸茸的小动物。
大门紧闭之时,寒冰炼狱再度陷入冗长的黑暗,冰层上的暖炉也停止了滚动。
微弱的火苗于其中跳动,恍若夜幕中熹微的萤火,忽明忽暗地映照在被封魂锁镇压的邪魔眼底。
许铭见裴娇平安出来终是松了一口气,他神情忿忿,“他们太过分了,竟然想出如此阴毒之策。你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如实禀告给长老。”
相比起许铭的满面怒容,受害者裴娇的神情却没什么过大的起伏。
她身上尚未褪去的冷气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白皙的面容携着一贯温和的笑意。
她欠身作揖向许铭道了谢,“师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于心,定会改日报答,其他的师兄便不必白费功夫了。”
“若是长老真的会严惩他们,他们又怎敢如此对我呢?”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徒留许铭一人在原地看着她单薄孱弱的背影愣神。
他当然知晓宗内裴娇的那些传言,毕竟天岚宗少有如此恶劣的行径,传闻中她是个睚眦必报尖酸刻薄的女人,可是无论是在仙舟还是天牢,面对他人的冷嘲热讽,她都是恬静温和波澜不惊的模样,反衬的旁人咄咄逼人面目可憎。
这多多少少使得许铭有些困惑。
至于她所说的报恩,许铭更是没多想。
毕竟二人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他更不会有需要她相助的时候。
后续几日,裴娇一直在找机会接近顾景尧,可是血魇之日临近,自那以后,雪域天牢的防守便更为森严,更遑论顶层的寒冰炼狱。
她不仅没能再次靠近顾景尧一步,还等来一个噩耗——天牢欲要除魔,闲杂人等需要远离。
裴娇也没有气馁,四处搜寻材料,动用灵力在雪域天牢附近建了一座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