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深从车上下来,整了整衣服，才发现衣领皱巴巴的,痕迹有些难消，不自觉偏过头瞪了顾孟一眼。
瞪完又犹豫地问了句：“它上次打疫苗是什么时候？”
顾孟一怔，弯着腰在后备箱里拿东西，维持着这个动作抬头看向窦深。
光线直直地落下来，他眼皮往上抬了抬又垂下，轻笑道：“上个月。不会得病的。”
“……哦。”窦深移开视线，脖子有些痒,想上手去抓，又觉得这个时候碰自己脖子，怎么都有些奇怪,干脆就把手插口袋里,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青阳山算不上多好的景区，也不是清水市主打的旅游品牌，这边之所以能卖门票，纯粹是因为山高适合观测星轨，以及上面那几间据说挺灵的寺庙。
窦深不信神佛，从小到大老妈也忙，他没什么时间一个人出来爬山,因此也只是听说过这，来却是一次都没来过。
山脚下有到半山腰的大巴，侯昊天戴了个小黑帽站在售票厅门口数人数。
一眼过去，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清晨凉意从四处攀爬上，丝丝缕缕传进肌肤深处。
窦深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后备箱关合的声音传来，他转过身,看见顾孟背了个双肩包，蹲下来仔仔细细地给蚂蚱戴上了口罩。
粉色猪鼻。
他挑了下眉，“猴子他们会笑喷的。”
顾孟：“笑就笑吧，不给它戴好又乱舔怎么办？”
窦深一顿，不太自然地朝前走了两步。
乱舔的到底是谁心里没点数吗？
他拽了拽衣领，又想着反正已经皱了，干脆单手解了颗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