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受伤将士疼得浑身打颤。
“方才不是挺能耐得么?现在怎么知道疼了?”
温紫雨瞪了那将士一眼,用灵力止住大大量出血,熟练地洒下金疮药,心细地拥纱布替其包扎起来。
将士拥舌头顶开咬布,舔了舔嘴唇,笑道:“小兄弟洒药的模样像撒盐,裹纱布的模样像裹粽子。”
“哼,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人来接,莫要再动了,否则撕裂了伤口,你那命根子可就真保不住了。”
紫雨将东西收拾好,翻出沟壑往前线摸去。
有了第一次救助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最后,紫雨也变得麻木起来,她不再畏惧鲜血,也开始顺应死亡和痛苦,对于将死之人给予一包重量的麻药,这样至少能让他们走得不是那么痛苦。
她手脚也变得利索,洒药不再像撒盐般计量,包扎也不再像包粽子那般缓慢。她明白,自己只要多挤出一点时间就有机会多救活一位受伤的将士。
“紫雨,紫雨……歇一会儿吧,妖族的进攻退了。”
夏笙带来了水,却不是喝的,而是用来洗涤手上已结痂的血渍。
“没事,我再试试,他……他一定能活的。”紫雨不甘心地摁着身前一个身中数箭的将士,她的人虽麻木,但没死一个人,心还是会疼。
“他已经死了……”夏笙捧着紫雨的脸,眼神是那般真挚。
紫雨没忍住“哇”的一声倒进夏笙怀中,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我……我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是活得,他说……他说对不起自己父母和孩子,呜呜呜……夏笙,太残忍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仗!”
为什么要打仗?这个问题,谁又能做出解释呢?
夏笙轻抚着紫雨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很快就会过去的,听说在仙界的九州盟全都撤回来了,到时候柳扶苏,百里孤都会一齐来参战,咱们很快就能将妖族赶出真武……”
紫雨仰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夏笙:“真的?”
夏笙指着自己的胸口堂道:“我以十一的胸脯发誓,千真万确!”